“别担心,只是旧伤复发。”陆偃察觉她的目光,故意晃了晃手腕,银线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,“昨夜我用‘心酿新酒’泡过灵脉,感觉墟渊残留的‘曲种’正在和我的灵识…和平共处?就像酒曲里的不同菌群,虽然相克,却能酿出独特的风味。”他取出随身的酒葫芦,倒出琥珀色的液体,酒液表面竟漂浮着细小的“解”字泡沫。
林清然接过葫芦轻抿一口,舌尖先是尝到醇厚的甘甜,继而泛起微不可察的苦底,尾韵却有温暖的回甘,如同冬日里的姜茶。她突然想起陆酒娘丝帛上的最后一句:“真正的酿法,不在封坛,而在续曲。”指尖轻抚过酒牌裂痕,心中忽然涌起明悟——或许所谓的净化,从来不是彻底清除痛苦,而是学会与痛苦的残韵共舞,就像这杯酒中的苦与甜。
午后,陆凛在葡萄藤下的摇篮里午睡,星链自动悬浮在他头顶,编织出微光闪烁的防护网。林清然坐在旁边缝制新的襁褓,绣线用的是陆骁凤凰尾羽捻成的金缕,针脚间藏着“镇心”的灵纹。她不时抬头望向庭院外的忘川河,河水虽已恢复清澈,却在靠近南岸的地方,漂浮着零星的黑色花瓣,每片花瓣中央都有一个极小的“待”字。
“在想什么?”陆骁不知何时坐在她身边,递来一块糖渍“忘忧花”。花瓣在他掌心泛着柔和的粉色,边缘却有极淡的灰边,如同被暮色染了一角。林清然咬下一口,甜味中夹杂着熟悉的焦苦,却在咽下后化作暖流涌入丹田,金斑随之亮起温和的光芒。
“在想凛儿的将来。”她望着熟睡的孩子,小家伙的睫毛上沾着星尘,像撒了把碎钻,“我们终究不能永远护着他。等他长大,这些残留的‘苦酿’曲种…说不定会成为新的麻烦。”陆骁沉默片刻,伸手将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 lingering 在她金斑上,那里已不再灼热,而是像温酒般暖人。
“还记得我们在归墟看到的画面吗?”他低声说,“陆酒娘抱着燃烧的酒坛,而你前世捧着未污染的贪狼坛。或许这就是宿命——我们陆家世代都是酿酒人,而凛儿…他会是第一个能调和新旧曲种的酿酒师。”他指向庭院角落的老槐树,树洞中隐约透出微光,“你看,那枚执念果碎片在发光,就像在等待下一次发酵。”
话音未落,陆凛突然在摇篮中翻了个身,掌心酒筹飞出,悬停在老槐树洞口。筹面上的“醒”字与洞中微光共鸣,竟投射出陆酒娘的虚影。她身着褪色的酿酒围裙,指尖轻点树洞内壁,原本的“续曲”二字缓缓展开,变成了“传曲”。虚影转头望向林清然,嘴角扬起欣慰的微笑,随即化作光点融入酒筹。
“她是说…该让凛儿接触酿酒了?”林清然愕然,却见陆凛已睁开眼睛,正用星链勾住一片“忘忧花”花瓣,花瓣在他手中逐渐变成透明,里面封存的灵识碎片清晰可见。孩子咿呀着把花瓣放进嘴里,星链随之亮起七彩光芒,碎片竟在他口中化作光点,顺着喉咙滑入体内,而他的瞳孔中,幽蓝光脉与金光正在形成新的图案。
“看来我们的小酿酒师等不及了。”陆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他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《醉乡酿谱》,封面上“陆酒娘亲笔”的字样已有些模糊,“刚才我查了古籍,发现‘心酿’体系的传承从来不是单线程的。或许凛儿的灵识,正是连接新旧两派酿法的关键。”他翻开书页,其中一页夹着半朵干枯的“成魔花”,花瓣上的灰斑竟组成了“试曲”二字。
庭院外突然传来惊呼,打断了众人的讨论。一名学员跌跌撞撞跑进来,袖口的学徒纹章已变成深紫色,上面爬满细小的藤蔓纹路:“不好了!西山坡的‘悟之园’里,所有‘释然花’都变成了‘求不得’的颜色,而且…而且花心里都有一枚黑色的种子!”
林清然心中一紧,抱起陆凛冲向事发地。西山坡上,原本成片的淡紫色“释然花”已变成妖异的绛红色,每朵花蕊中都蜷缩着一枚核桃大小的黑色种子,种子表面布满细密的“未”字纹路,正随着学员的惊呼声缓缓膨胀。陆凛在她怀中挣扎着伸手,掌心酒筹再次浮现“魔”字残纹,却在接触种子的瞬间,纹路自动转化为“解”字。
“别靠近!”陆骁及时赶到,断刀挥出的凤凰火却在接近种子时变成蓝色——那是墟渊污染的标志。种子突然裂开,飞出无数黑色蝶形灵体,每只蝶翼上都印着“待酿”二字。陆凛咯咯笑着抛出星链,链端的微型酒坛自动打开,蝶群竟主动飞入坛中,坛身上的“杀”字纹路随之亮起,却在片刻后转为柔和的“化”字。
“它们在寻找酿酒师。”林清然愕然,看着陆凛掌心的酒筹吸收蝶群后,筹面浮现出“新曲”二字。远处的十二色湖泊方向,淡粉色雾气中隐约传来酿酒器具的碰撞声,而湖面上空,一朵巨大的“未完成”执念花正在缓缓绽放,花瓣上的纹路竟与陆凛手腕的胎记完全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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