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太太舍不得孙子,想带他走。”仙姑的声音变得尖细,“她说下面冷清,娃儿去陪她。”
妈妈急忙问:“能送走吗?多少钱我们都出。”
仙姑又闭上眼睛,手指掐算,忽然浑身一颤,脸色发白:“不行,不行,您家老太太脾气倔,怨气重,我说不动她。您另请高明吧。”
说完几乎是把我们推出了门。
接下来又见了两个神汉、一个出马仙,反应大同小异。
有的刚点上香就摆手,有的掐指一算就脸色大变,连连推拒。
最后一个看起来道行颇深的出马弟子,在法事做到一半时突然怪叫一声,口吐白沫倒地,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:“快走!她说了,再找人拦着,就要带走家里其他人!”
希望一次次破灭,我妈急得嘴上起满了泡。
爸爸原本不信这些,但眼见我的病情越来越重——现在不仅是发烧,有时还会突然昏厥,醒来后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——他也不得不默许妈妈继续寻找解救之法。
最后,妈妈打听到城外山里有座小尼姑庵,庵里只有一个老师太,据说有些真本事。但性情孤僻,不轻易见人。
妈妈心一横,带着我去了那座庵。
庵堂很小,藏在竹林深处,青瓦白墙,异常清净。
我们等了两个小时,老师太才从禅房出来。她看起来七十多了,满脸皱纹,但眼睛清亮得惊人,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的来意。
“为孩子来的?”她问,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干树叶。
妈妈哽咽着说完来龙去脉,老师太久久不语,只是看着我。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,我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
“怨念深重啊,”她最终叹了口气,“我试试,但不保证。”
她让我跪在佛前,自己则盘坐在我身后的蒲团上,敲起木鱼,低声诵经。
经文声嗡嗡作响,檀香的味道缭绕着。我昏昏沉沉地跪着,心里却莫名地越来越慌。
后背一阵阵发冷,好像有人站在后面吹气。
我不敢回头,只能盯着面前那尊斑驳的佛像。佛像的眼睛半睁半闭,似笑非笑。
突然,我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我的后颈上。
“啊!”我惊叫出声。
几乎同时,背后的木鱼声戛然而止。
接着是“咚”的一声闷响!
我猛地回头,只见那老尼姑直挺挺地倒在我和我妈面前,双目紧闭,面色青白,像是突然断了气。
“师太!”妈妈惊叫一声,扑过去摇晃她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佛堂里静得可怕,只有长明灯的灯花爆了一下。我看着老师太的脸,发现她的嘴角在微微抽搐,好像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抗争。
过了不知多久,也许很长,也许只有一瞬,老尼姑猛地抽了一口气,眼睛倏地睁开。
她像是见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,瞳孔缩得只剩下一点。
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缩,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佛龛,才颤抖着指着我,尖声道:
“走!走!让她走!她老人家就在这孩儿身上盯着呢!怨气太重!我送不走!谁也送不走!”
她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躲到了佛像后面,再也不肯看我们一眼。
最后一条路,也断了。
回家的路上,妈妈一言不发,只是紧紧攥着我的手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。
她的脸色比庵里的墙还要白。
从那以后,恐惧彻底吞噬了我。
白天我浑浑噩噩,一到夜晚就如临大敌。我不敢睡觉,害怕一闭眼就又看到楼下那个身影。我甚至不敢洗脸,因为掬起水的那一刻,你必须闭上眼睛。
而黑暗中,我总能感觉到——她就在那儿。
有时是眼角余光瞥见的一抹藏蓝色衣角;有时是突然袭来的一阵冷风,带着淡淡的、奶奶生前用的万金油味道;有时是半梦半醒间,听见床边有缓慢的呼吸声。
我的“病”越来越怪。身上开始出现青紫色的手印,尤其是在左手腕上,五个指印清晰可见,像是有人死死攥过。
我会突然说一些完全陌生的方言,都是老人用的土话。
有一次妈妈给我梳头,梳子突然断成两截,而同一时间,楼下传来清晰的叹息声。
爸妈试了一切办法。搬过家,找过道士贴符,甚至带我去省城的大医院做了全面检查,一切正常。
但只要回到家,那些现象就会变本加厉。
最可怕的是每个月的农历十五,奶奶头七那天的噩梦会重演。
她站在楼下,不再呼唤,只是抬头看着我的窗户,一站就是一夜。而我则缩在窗帘后面,不敢动弹,直到天亮她才消失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年。我六岁生日那天,家里来了个远房亲戚,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姑婆。
她看到我第一眼就倒抽一口冷气,把我妈妈拉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。
那天晚上,妈妈哭着对爸爸说:“老姑婆说,娘不是真想害孩子,是下面有人逼她找替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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