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。
探险时的兴奋感早已荡然无存,只剩下彻骨的寒意。
原来,她们在那宅子里,并不是“独自”游览。
她猛地想起,在别院二楼一个锁着的房间门外,她曾捡到过一枚掉在地上的、样式古朴的铜袖扣,当时觉得好看,就顺手放进了口袋。
回家后洗衣服,那枚袖扣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。
难道……
她不敢再想下去,强烈的恐惧让她决定立刻处理掉那碎玉。
她记起外婆说过,如果玉碎了,可以埋到河边或树下。
她家附近就有一个小公园,里面有条人工河。
就在她起身准备去拿碎玉时,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客厅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,好像有人刚刚从后面离开。
可窗户是关着的。
她强压下心悸,走到床头柜前,拉开抽屉。
红布包好好地躺在那里。
她松了口气,伸手去拿。
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红布包的一刹那,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整条手臂,仿佛捏住的不是布包,而是一块万年寒冰!
同时,一个极其细微、却清晰无比的叹息声,贴着她的耳根响起,带着无尽的阴冷和……怨毒。
苏苏“啊”地尖叫一声,猛地缩回手,连连后退,撞在墙上,惊恐地看着那个抽屉。
红布包静静地待在原地,没有任何变化。
但她知道,有什么东西,跟着碎玉,或者说,是跟着她从那个宅子里带出来的东西,一起回来了。
而且,因为玉佩的断裂和她的不舍丢弃,那东西似乎失去了约束,变得更加……清晰和活跃。
她不敢再独自待在家里,抓起手机和钥匙,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。
她决定立刻去找母亲,或者直接去找外婆提到过的、懂得处理这些事的“高人”。
外面的阳光明媚,却驱不散她心底的严寒。
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有些异样。
街边橱窗的玻璃反射里,似乎总有多余的、一闪而过的模糊人影;
路过的人偶尔投来的目光,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。
她走到公交站台,等车的人不多。
她低着头,不敢四处张望。
忽然,她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
她忍不住抬头,看到马路对面,站着一个穿着不合时宜的深灰色长衫、身形佝偻的老者。
老者低着头,看不清脸,但苏苏能感觉到,他正在“看”着自己。
那身影,和照片里玻璃反射中的背影,何其相似!
公交车来了,苏晚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上车。
她挤在人群中,惊魂未定地透过车窗望向对面。
那个长衫老者不见了。
她稍微松了口气,可一转头,差点吓得魂飞魄散——就在她旁边座位的玻璃窗上,清晰地映照出她自己的脸,以及……
紧贴在她身后,一个低垂着头、穿着暗色旧式裙装、脸色青白的女人虚影!
那女人的一只手,正搭在她的肩膀上!
“啊!”苏苏再次失声尖叫,引来全车人诧异的目光。
她疯狂地拨开人群,在下一站车门打开的瞬间冲了下去。
她漫无目的地奔跑在街上,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
她明白了,玉佩的断裂,不是结束,而是一个开始。
它确实替她挡了灾,但灾厄的源头并未消失,反而因为护身符的失效,彻底缠上了她。
那个废弃别院里的“东西”,不止一个!它们跟着那枚捡来的铜袖扣,或者说,跟着她们这些不请自来的闯入者,回来了!
而她收起碎玉,试图修复的行为,在“它们”看来,或许是一种默许,一种连接。
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,乌云汇聚,眼看就要下雨。
苏苏跑得精疲力尽,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。
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大口喘着气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。
绝望和无助笼罩着她。
就在这时,她感到颈后一凉。
不是雨滴。
是一种……粘腻、冰冷的触感。像是什么东西在舔舐。
她僵硬地、一点点地转过头。
巷子深处,阴影浓得化不开。
在那片阴影里,隐约可见几个模糊、扭曲的身影,穿着不同时代的旧衣,静静地“站”在那里。
有佝偻的长衫老者,有穿着暗色裙装的女人,还有一个穿着破烂短褂、面色惨白的小孩……它们没有清晰的五官,只有空洞的眼眶,齐刷刷地“望”着她。
而在她脚边,不知何时,滚落着那两半碎玉。
断口处,竟隐隐渗着暗红色的、如同血丝般的痕迹。
那个穿着暗色裙装的女人虚影,缓缓地、缓缓地抬起手,指向苏苏,又指了指地上的碎玉。
一股强大的、阴寒的吸力从那个方向传来,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也一起拉扯进去。
苏苏终于明白,外婆的叮嘱字字珠玑。
碎玉,承载了不该承载的东西,也失去了庇护的力量,它不再是一件饰品,而是一个……通道,一个锚点。
现在,“它们”要来拿走原本属于“它们”的东西,或者……留下点什么,作为惊扰的代价。
冰冷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,连尖叫都发不出来。
她看着那些模糊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飘出,向她逼近,巷子里的温度骤降,空气仿佛都要凝固。
雨,终于落了下来。
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脸上,冰冷刺骨,却无法洗刷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……
那两半带着血丝的碎玉,在雨水的冲刷下,静静地躺在污水里,仿佛两只窥视着一切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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