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少远身子一震,不可置信的抬头:“大人?!我乃当堂讼师,有理由提出质疑,为何挨板子?”
“提出质疑要有理有据,谁告诉你,可以不顾律法,任意造谣抹黑别人了?”曹彦早就看他不顺眼了,抬手道,“拉出去,打,打完继续升堂。”
于是,冯少远劈里啪啦挨了一顿板子,等他回来的时候,已经趴在的地上动不得。
周父周母一看他那副样子,哪里还敢喊冤。周千凝有了婆子助威,再度提起开棺验尸,被顺利应允下来。
冯少远败诉,被抬上马车,返回刘府的途中怎么那么寸,马车不慎跌入靖河,任凭下人如何打捞,只费劲的捞起了马车,人却不见了踪影。
消息传回刘府,刘夫人大惊,冯家就这么一个独苗,有个三长两短,她该如何向大哥,向死去的爹娘交代?
“快,快些将府中的人全部派出去找寻,不惜一切代价,一定要将少远找到!”
刘府的家丁、侍卫呼呼啦啦跑出去,直找到深夜,空手而归。焦急的刘夫人跌坐在地,一口气没上来,晕了过去。
满府慌乱不止,也就没人发现,出去的那些人中,有几个人回来模样稍微变了不说,个头还蹿高了……
“呃~”刘夫人在府医的救助下,缓缓苏醒,抖着指尖吩咐,“来人,带上我的信物,去苏府,求,求苏知府鼎力相助我寻人,少远他不能出事……”
管家刘成立马接下任务:“老奴这就亲自去禀报知府大人。”
苏知府是被人从被窝挖出来的,他裹着棉衣眼睛都要睁不开:“什么事啊,明天再说不行吗?”
“大人,是刘府的管家来了,看样子很急。”下人好声好气道。
“刘府~”苏誉有些心烦,他伺候一个将军,一个尚书大人还不够,刘府来凑的哪门子热闹。
“深更半夜的,有说因何而来吗?”
“好像是救人,说是掉靖河里去了?”小厮打着灯笼在前引路。
苏誉的步子一顿,看了眼漆黑的天色,掉河里去了?黑灯瞎火的来找他干什么?他又不是河神。
带着满腹的不满来到偏厅,刘成急得嘴上都起泡了,他听到动静径直扑了过来:“苏大人,求您救命啊!”
苏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,抬手挡住,声音中带着朦胧的睡意:“刘管家,有话慢慢说。”
“慢不得啊。”刘成就差哭出来了,“人命关天,夫人的侄子冯少爷去了一趟松江府,回来的时候不慎跌入了靖河,这会儿人还没找到,还请苏大人出手相助。”
冯少爷,这人苏誉知道,讼师嘛——有些名气。
“人是什么时候掉到河里的?”
“大约,是午后刚过……”刘成回忆了下人报信的时间,补充道,“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。”
几个时辰……苏誉泄了气,什么人能在河里泡几个时辰?要是活着,人早自己游上了岸,若是没活,明日说不定就浮上来了,非要半夜折腾他做什么?
“刘管家啊,想必你也知晓,我手中的人如今都在河道上,身负公差,挪用不得啊。”
“那——”刘成眼珠转了转,夫人给的差事不能不办,人找不找得到是一回事,他的事办不办成是另一码事,“那苏大人府中的人是否可以借用?”
得,原来是看中了他府中的下人,想了想那个护犊子的刘伯笙,苏誉抚额吩咐道:“挑选一些家丁,随刘管家去找找人。”
一群人打着火把,风风火火的上了堤坝。
动静太大,惊醒了顾澜依,她披衣而起,站在窗边向外望去:“何事这般嘈杂?”
在她身边伺候的武婢顾萤走了进来:“回主子,是刘府来人了,要请苏知府的家丁前去帮着去河里寻人。”
“河里?”顾澜依一惊,“河道出问题了?”
“哪能啊主子,”顾萤忙安慰道,“河道日夜都有民夫做工,怎么会出事,是靖河,掉了个刘家的人进去,生死不知。”
“这样——”顾澜依松了口气,不是河道就好,提到刘家……
“茶园原来的主人还没消息吗?”
“有了一点踪迹,已经命人寻过去了,就算没找到人,也会有新的线索,主子别急,倒是——”顾萤有些犹豫,
“倒是二夫人那边,最近动静不小,奴婢瞧着,人手都要不够用了。”
“不够你支援一部分过去,”顾澜依回了床榻,“婉婉是个心有城府的,以后还得与江南的各个商贾做生意,不挨个摸清,她不放心,人手用的多也正常。”
“是。”顾萤为主子盖上被子,无声的退去了外间。
河堤的火把亮了一夜,刘夫人枯坐一夜,什么都没寻到,说来奇怪,马车这么大都被打捞上来,唯有马车里的人不见了踪影。
“夫人,”刘成的头都要垂到胸口,走进来的步子都是飘得。
刘夫人抬起无神的眸子,见他样子就知道结果,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:“找到了吗?少远他……如何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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