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周眼中闪过一丝错愕，转头向旁人无奈地笑："看来她还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。"他轻轻拍开林夏的手，"别担心，你只是在矿井里吸入过量瓦斯，产生了幻觉。"
林夏后退半步，目光扫过老周胸前的工作证——证件照上的男人笑容温和，入职日期显示为三年前。她的指甲掐进掌心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记忆中通道里的刻字、控制台的数据不会是假，除非...这个老周也是副本的一部分。
深夜，林夏借着月光潜回矿井废墟。入口处的警戒线被扯开，塌方的碎石堆里隐约露出半截发光的金属管线。当她徒手扒开碎石，掌心突然传来刺痛——一滴暗绿色的液体从裂缝滴落，在地面腐蚀出白烟。
"就知道你会回来。"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林夏抬头，真正的老周正蹲在断壁残垣上，左眼缠着渗血的绷带，手里攥着半块破碎的芯片，"他们清除了其他人的记忆，但你的脑电波和核心系统产生了共振，所以..."他将芯片抛向林夏，"该由你来重启这个世界。"
矿井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，无数红色光点从地底升起。老周纵身跃下，将林夏推进隐藏的通风管道："带着它去市中心钟楼，那里藏着..."话音未落，一阵尖锐的电流声切断了话语，通风口外传来克隆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
林夏抱紧芯片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。管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光，而她不知道，此刻的城市街道上，无数个"老周"正抬头望向夜空，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
通风管道壁渗出粘稠的液体，林夏的手指刚触到出口的铁栅栏，就听见外面传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。她屏住呼吸，透过锈迹斑斑的缝隙望去——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"老周"正围着一辆军用卡车，车厢后门打开的瞬间，她看见成排冷冻舱里沉睡着不同年龄的自己。
"第138号实验体觉醒了。"其中一个老周举起对讲机，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冷光，"启动全境封锁。"
林夏浑身血液凝固。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实验品，那些克隆人不过是用来迷惑她的障眼法。她攥紧芯片后退，却不小心踢到管道里的金属碎片，刺耳的声响惊动了下方的人群。
"在那里！"
林夏扯下衬衫布条缠住芯片，猛地踹开铁栅栏跳下。子弹擦着她的耳畔飞过，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巷道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一条匿名短信映入眼帘：「别去钟楼，那是陷阱。去城西废弃水厂，我等你。」
暴雨倾盆而下，林夏在积水的街道狂奔。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，她拐进一条死胡同，却发现墙根处藏着块活动石板。掀开石板，潮湿的地道里亮着应急灯，尽头坐着个戴兜帽的人。
"你终于来了。"那人摘下兜帽，竟是个与林夏容貌相同的女人，只不过眼角爬满诡异的电路纹路，"我是第137号，本该被销毁的失败品。"女人将手掌贴在墙上，混凝土墙面裂开露出布满按钮的操作台，"这个世界是由量子计算机构建的虚拟空间，而钟楼里的装置，会让所有人永远困在循环中。"
地面突然剧烈晃动，老周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："检测到两个觉醒者，启动清除程序。"
第137号将一个U盘插进操作台："芯片里的数据能改写世界规则，但我们需要..."她的瞳孔突然变成数据流，"不好！他们黑进了我的系统！"女人浑身颤抖着将林夏推向地道深处，"快走！带着芯片去..."话音未落，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。
林夏攥紧U盘继续狂奔，地道尽头出现一道旋转的白色光门。当她冲进去的刹那，听见老周冰冷的声音在脑海炸响："实验体138号，欢迎进入最终世界。"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，再次睁眼时，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三天前的矿井入口，老周面带微笑向她伸出手："准备好了吗？探险马上开始。"
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熟悉的疼痛让她确认这不是幻觉。老周伸来的手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金属光泽，袖口处隐约露出的蓝色电路纹路，与第137号身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。”她突然抓住老周的手腕猛地一扭，趁着对方踉跄之际，将芯片狠狠按在老周后颈。数据流如蛛网般瞬间蔓延，老周的面容开始扭曲，露出皮下银色的机械结构。
“你以为改写数据就能逃出去？”机械老周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，矿井入口突然升起透明屏障，将林夏困在中央，“每个觉醒者都试过，可这世界的代码……”话音未落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，无数道黑色裂缝在体表炸开。
第137号的声音从芯片中传出：“快用U盘！这是唯一机会！”林夏迅速将U盘插入老周胸口的接口，整个空间开始像破碎的镜面般崩塌。她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场景中挣扎，而远处的钟楼顶端，巨大的量子计算机正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紫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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