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衣大师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赞许。"从明日起,你每天寅时起床。"他放下木剑,剑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,"你的条件估计要练三年基本功。"
那柄木剑看上去很普通,甚至有些粗糙,剑身却布满细密的裂纹,像是随时会崩碎。注意到烈九的目光,风衣大师屈指轻弹剑身,裂纹中竟渗出丝丝金芒,像是熔化的黄金在缝隙间流淌。
"我的第一把剑,送你了。"老人淡淡道,"叫'碎歌',因为它总在战斗中发出要断裂的声响。"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烈九,"有时候,看似要碎的东西,反而最坚韧。"
烈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突然问道:"我小姨...她还活着吗?"他不想说出小姨给他说出的那句话,几年苦痛生涯,学会了隐忍。
风衣大师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:"她在你们住的地方那后山被发现。她杀了六个刺客,最后被毒箭射中后心。"
烈九的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,呼吸为之一滞。他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。"是谁要杀我们?"
"这个问题,"风衣大师站起身,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,"等你活到能知道答案的那天,我自然会告诉你。"
翌日清晨,风衣大师带着烈九去见武校校长福东。福东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,圆脸上堆着假笑,眼睛却像毒蛇般阴冷。他端坐在太师椅上,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,目光在烈九身上来回扫视。
"风衣大师,您这是何意?"
福东尖细的声音像钝刀刮过石板,他肥胖的身躯塞在太师椅里,锦缎长袍绷得发亮,十指上的宝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堆着假笑,小眼睛里却闪着算计的光。
烈九站在风衣大师身后,能闻到福东身上飘来的浓重熏香味,混合着铜臭气,让他胃里一阵翻腾。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那枚生锈的"风"字铜钱——这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风衣大师身形挺拔如松,黑色风衣下隐约可见伤痕累累的躯体。他那只独眼平静地注视着福东:"这孩子持风字钱而来,按武校旧规,应准其入学。"
"哈哈哈!"福东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,肥厚的下巴抖动着,"风衣啊风衣,你是不是老糊涂了?那都是三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!"他猛地收起笑容,眼中射出冷光,"现在武校是我福东说了算!"
烈九的拳头在身侧攥紧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他能感觉到福东目光中的轻蔑,仿佛在看一条流浪狗。
风衣大师纹丝不动:"武校创始人风无痕立下的规矩,持风字钱者,无论出身,皆可入学。"
福东不屑地撇嘴,从桌上金盘里拈起一颗蜜饯丢入口中,边嚼边说:"风无痕?那老东西骨头都化成灰了!现在讲究的是这个——"他搓了搓肥短的手指,金戒指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烈九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。他父亲临终前将这枚铜钱交给他时,曾说这是武校创始人亲赐的信物,代表着武者的承诺与尊严。如今却被这肥猪如此轻贱!
"五百两银子。"福东眯起眼睛,伸出五根香肠般的手指,"拿得出来,今天就给你办入学手续。"
烈九喉头发紧。五百两!他全身上下连五文钱都凑不出来。风衣大师却在这时微微侧身,挡在他与福东之间。
"三年前,七月十五。"风衣大师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,"你在黑市倒卖武校兵器,共计长剑十二把,长枪八杆,获利三百七十两。"
福东脸上的肥肉猛地一颤,蜜饯渣从嘴角掉下来:"你...你胡说什么!"
风衣大师继续道,声音平静得可怕:"两年前冬季,你克扣学生伙食费,中饱私囊。那年有三个孩子冻伤了脚,一个因营养不良在训练中昏厥。"
福东的脸色开始发白,汗水从额头渗出,在脂粉上冲出几道沟壑。
"住口!"福东猛地站起来,椅子轰然倒地。他浑身发抖,脸上的肥肉不停抽搐,眼中射出怨毒的光,"风衣!你竟敢调查我?"
风衣大师的独眼如古井无波:"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这些事,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你被逐出武校,甚至送官查办。"
大厅里死一般寂静。烈九屏住呼吸,看着福东的脸色由白转青,再由青转红。窗外,一片枯叶被风吹落,轻轻拍打在窗棂上。
终于,福东颓然坐回椅子上,像只泄了气的皮囊。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湿的脸,声音嘶哑:"好...好...你赢了。但这孩子..."他恶狠狠地瞪了烈九一眼,"必须通过入学测试,否则我无法向其他教习交代。"
风衣大师点头:"可以。"
福东突然又露出阴险的笑容:"不过,测试内容由我定。"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,草草写了几行字,"三天后,演武场,通不过就滚蛋!"
风衣大师接过纸张扫了一眼,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但最终只是冷冷地说:"可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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