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岸的酒杯"当啷"砸在铜盘上:"草根?那玩意比树皮还硬!"
"总比饿死强。"烈九喝了一口酒继续故事,"后来秋雅姐找到了我......"
沙风突然拍案而起,玄铁重剑震得地面一颤:"等等!你说秋雅,我怎么没有见过?"
克岸和祖玛同时转头看他。祖玛压低嗓音:"我和赤月见过,你那天本来在的,后面不是找云裳来救烈九嘛,救没有看见秋雅!"祖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“好漂亮的,我记得!”
夜风卷着火星窜上高空。烈九继续道:"她教我雪域的存活之法......"继续说起和秋雅在被女神救了以后,独自一人练剑的故事。
祖玛突然用石刀划破掌心,血滴在火堆里"嗤嗤"作响:"啊,你独自一人练习了十年,还和那么多剑圣魂魄,你无敌了吧,应该!"
克岸听得入神,手里的羊腿都忘了啃:"后来呢?你怎么从剑冢出来的?"
"我吞了蛇母的逆鳞。"烈九掀起衣襟,露出腹部狰狞的蛇纹,"结果在幻境里看见......"喉咙突然发紧,秋雅被冰剑贯穿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。
沙风突然把酒囊怼到烈九嘴边:"喝!老子最烦说话说一半的怂包!"
烈酒灼过喉管,我盯着跃动的火苗:"看见我的家祖......花啸天在镜子里对我笑。"
死寂。连祖玛都停止了磨刀的动作。克岸的妹妹茹姿正巧来添酒,银壶"咣当"放在草地上。
"花家......"祖玛的指节捏得发白,"就是三十年多前被比奇君王灭门的那个花家?"
烈九默然点头。沙风突然狂笑着一拳捶在我肩上:"哈哈哈!难怪你小子七岁就能用树枝戳穿铁甲!"
克岸却盯着我腰间的铜铃:"所以你小姨齐霜儿是......"
"齐家的血脉。"烈九摩挲着泪眼,"她死前把我推进地窖,自己引开了追兵......"
夜枭的啼叫撕开沉默。茹姿突然小声问:"那个...秋雅姐姐还活着吗?"
火星"噼啪"爆开。沙风猛地劈向篝火,剑气将火焰一分为二:"等我们杀回比奇和雪域,自然见分晓!"
祖玛的狼牙项链无风自动:"算老子一个!"
烈九把青铜斧子插进土里:"加上我的'破戒'!"
喝醉昏睡的克岸突然醒来摔碎酒碗:"草原儿郎最恨背后捅刀子的杂碎!"
四只沾满血与尘的手叠在一起,压碎了映在酒液里的残月。
烈九的故事像一把钝刀,慢慢刮开四个少年结痂的旧伤。
当他说到在毒蛇谷生吞蛇胆时,沙风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腹部的爪痕——那是他十二岁独斗雪狼王留下的;
祖玛默默取出黑曜石匕首,刀柄缠着的布条早已被血浸成褐色;
克岸则翻出腰间竹筒,倒出七颗乌黑的药丸:"醒神散,拿好......下次快死的时候吃。"
茹姿抱着马头琴轻轻拨弦,古老的《勇士调》随风飘远。四个少年望着同一片星空,却各自想着不同的方向——
烈九凝视北方雪域,指尖无意识地在剑鞘上敲出《攻杀剑法》的节奏;
沙风摩挲着重剑上的缺口,那是与乌尔汗部第一勇士交锋的纪念;
祖玛数着狼牙项链上的刻痕,每道代表一个被影阁夺走的族人;
克岸则摸向怀中泛黄的地图,父亲临终前指着的"比奇城"三字已被血染透......
夜风卷着草屑掠过金帐,带来远处牧民零碎的对话:
"听说比奇城的杏花又开了......"
"西风家的赤月少爷在忘仙海边失踪了......"
"影阁最近在收购童男童女......"
而此时狂喝的四个少年的影子在火光中渐渐拉长,最终融成一把出鞘的利剑,刺向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黎明时分,葬剑丘再次传来惊天剑啸。
烈九众人冲上城垣观看,见八荒剑悬空震颤,剑尖放出万丈光芒。祖玛的石刀与克岸的骨链同时泛起血光,沙风的重剑不受控制地抖动。
随着草原上的狂欢一直进行到第七夜,十五部首领歃血为盟,八荒剑冢上空升起千盏天灯。
灯影摇曳中,一座青铜与岩石铸就的巨城轮廓初现,城门匾额刻着“英魂城”三个血字。
原来是草原十五部萨满的骨杖齐齐插入大地,祭词响彻云霄:“八荒剑主现世!草原的雄鹰该去撕碎阴霾了!”那是十五部落,希望草原统一的心声。
他们都不知道的是,烈九在毒蛇山谷握住八荒剑的刹那,就决定了一代传奇的开始。
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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