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雨心如刀绞,想起沐清雨每次为她疗伤后的疲惫,以及那逐渐增多的白发。
"可是,"她努力控制着情绪,"我为什么会有魔气?南宫家不是正道吗?"
玉面神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:"这就涉及到更深的秘密了。南宫家与魔教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渊源。据说每隔三代,南宫家都会出现具有魔教血脉的孩子,拥有惊人的天赋,被称为'天选之子'。而你,正是这一代的天选之子。"
她顿了顿,继续道:"更奇特的是,这种血脉往往会在双胞胎中显现,一阴一阳,互为表里。据我所知,沐清雨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胎子,你有一个孪生姐姐。"
"孪生姐姐?"林小雨瞪大了眼睛,"她在哪里?"
玉面神医面露难色:"这个...恐怕只有沐清雨知道。当年她带走了女婴,只留下奄奄一息的你交给我救治。我猜测,女婴体内应该也有类似的魔气,只是表现形式不同。"
林小雨回想起镜湖底看到的画面,沐清雨将婴儿浸入寒潭的场景,难道那个婴儿就是她的孪生姐姐?
"前辈,我还需要知道一件事。"林小雨深吸一口气,问出那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,"惊鸿剑法与春雨剑法,是否可以融合?"
玉面神医眼中闪过惊讶:"你已经尝试了?"见林小雨点头,她继续道,"理论上是可以的。惊鸿剑法代表'阳',主杀伐决断;春雨剑法代表'阴',主滋养生长。二者若能融会贯通,确实可以创出一种全新的剑法,这也正是南宫家一直追求的'双剑流'境界。"
"但是,"她警告道,"这种融合需要极高的悟性,且过程异常凶险。传闻南宫家曾有人尝试融合双剑,结果走火入魔,成为嗜血的魔头。"
林小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将手中的南宫家玉佩和婴儿衣物小心收好:"多谢前辈解惑。"
正当她准备告辞时,玉面神医又叫住她:"还有一事需告知你。南宫家被灭后,传闻魔教中出现了一个自称'南宫之女'的少女,她剑法惊艳,被魔教尊为圣女。若你的猜测无误,那个魔教圣女极可能就是你的孪生姐妹。"
林小雨心中震动:"魔教圣女..."
"玄天派与魔教的恩怨由来已久,若你身世暴露,两方都不会放过你。"玉面神医叹息道,"沐清雨多年来隐忍不发,忍辱负重,无非是想保护你平安长大。如今你已长成,她想必也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"
"牺牲?"林小雨警觉地问,"什么意思?"
"信中她提到,近期将有一场大变,她可能无法全身而退。"玉面神医将沐清雨的信递给林小雨,"她希望你能保重自己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回玄天派。"
林小雨接过信,匆匆浏览,脸色越来越难看:"这是...遗言?"
"她怕是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。"玉面神医沉重地说,"凌霄子绝不会容忍南宫镜的血脉继续存在,而韩冬青更是一直觊觎掌门之位,借你之手除掉沐清雨正合她意。"
林小雨猛地站起:"我必须立刻回去救她!"
"且慢!"玉面神医拉住她,"冲动是没有用的。沐清雨既然敢留下这封信,必然已有安排。你现在回去,只会中了韩冬青的圈套,反而害了她。"
"那我该怎么办?"林小雨急切地问。
玉面神医思考片刻,从药箱中取出一朵冰晶海棠递给她:"带上这个,它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魔气。然后按照这个路线图前往魔教圣地,寻找那位自称'南宫之女'的圣女。唯有找到你的孪生姐妹,才能解开所有谜团。"
林小雨接过冰晶海棠和路线图,却仍然忧心忡忡:"可是师父...母亲她..."
"放心,她命不该绝。"玉面神医安慰道,"二十年前我曾为她卜过一卦,她与南宫家的因果尚未了结,不会轻易离世。"
林小雨沉默良久,终于点头应允。离开前,她又想起一事:"前辈,我还有一封信,是柳如眉师姐托我带给您的。"说着,她将柳如眉的信递了过去。
玉面神医接过信,打开一看,脸色骤变:"不好!你被骗了!这根本不是柳如眉的字迹,而是韩冬青的!她知道你会来找我,所以提前设下埋伏!"
话音未落,门外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杀声。
"快走!"玉面神医推开后门,"从密道离开,直奔魔教圣地。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都不要回玄天派,那里已不再安全!"
林小雨咬咬牙,深深一揖:"晚辈后会有期!"
说罢,她从后门冲出,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而此时,药王谷的木屋外,已围满了玄天派的弟子,为首的正是一脸阴沉的韩冬青。
"林小雨呢?"韩冬青厉声问道。
玉面神医淡然一笑:"来过,已走了。"
韩冬青怒极反笑:"好个玉面神医,竟敢包庇魔教余孽!来人,搜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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