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雨强忍剧痛,想起了沐清雨教导的心法,开始调息抵抗。她抬头望向冰棺,只见南宫镜痛苦地挣扎着,似乎在抵抗某种控制。
突然,一缕残魂从林小雨胸口飘出——沐清雨的最后一丝意识!她虚弱却坚定地向冰棺飘去,轻轻覆在南宫镜身上。
"姐姐,"沐清雨的声音几不可闻,"二十年了,是时候醒来了。"
南宫镜双眸中的迷茫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清明与决绝。她的嘴唇微动:"清雨…为姐…对不起…"
沐清雨的残魂微微一笑:"我不后悔,只求你照顾好孩子。"
凌霄子见状大惊,疯狂摇动合欢铃:"不可能!换命咒已经生效,沐清雨不可能还有意识!"
守墓翁眼中闪过一丝敬佩:"你低估了姐妹情深的力量。沐清雨甘愿成为替身,但她保留了最后一丝灵识,只为在关键时刻唤醒姐姐的本心。"
林小雨心头一震,明白了为何师父总说"镜花水月"是她最重要的心法——那不仅是剑招,更是一种精神印记,让她在消散前仍能保持一丝意识。
凌霄子面色阴沉:"无妨,合欢铃可控万灵,区区残魂,如何抵抗!"
说罢,她掌心一翻,合欢铃光芒大作,化作一把无形利刃向沐清雨残魂斩去!
"师父!"林小雨不顾一切地扑向前方,想要保护那最后一丝残魂。
千钧一发之际,南宫镜突然在冰棺中抬起手,指尖射出一道幽蓝光芒,迎向合欢铃的攻击。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相撞,激起震耳欲聋的爆鸣!
凌霄子被这股反噬之力震得连退数步,不可置信地望着冰棺:"你…恢复了?"
南宫镜双眸如电:"凌霄子,你背叛了自己的承诺,更辜负了清雨的牺牲。"
林小雨借机扑向凌霄子,一把抢过合欢铃,却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反噬,痛得松手。合欢铃落地,发出清脆一响,随即滚向冰棺。
"小心!"守墓翁大喊,"合欢铃是用南宫镜的心头血炼制的魔器,只有她才能真正控制!"
果然,当合欢铃靠近冰棺时,南宫镜目光变得凌厉。她指尖微动,合欢铃竟自行飞回她手中。随着一声清脆铃响,南宫镜周身爆发出强大气息,冰棺轰然碎裂!
"不!"凌霄子惊恐万分,"你会死的!冰棺才能维持你的生命!"
南宫镜缓缓站起,身上的伤口竟开始愈合:"我已经死过一次,不再惧怕。"
她转向林小雨,眼中满是复杂情感:"孩子,对不起,让你受苦了。"
林小雨热泪盈眶,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从未谋面的生母。
南宫镜似乎理解她的犹豫,轻声道:"叫我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还有她。"她指向沐清雨的残魂,"她才是真正抚养你长大的人。"
沐清雨的残魂已经稀薄如烟,几乎要消散。南宫镜轻轻拢住那一缕烟雾,泪水滑落:"妹妹,谢谢你。"
随即,她转向凌霄子,目光如刀:"当年你答应过我,会好好照顾孩子。"
凌霄子面如死灰:"南宫家的血脉太过强大,我必须压制她的天赋,否则……"
"否则什么?"林小雨冷声问。
守墓翁代为回答:"否则你会比她强大。凌霄子害怕有朝一日你会发现真相,向她复仇。"
凌霄子狞笑:"是又如何?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。我利用沐清雨的自我牺牲,换取南宫家的秘术传承,有何不可?"
南宫镜手持合欢铃,声音冰冷:"那么,也该让你尝尝被控制的滋味。"
铃声响起,凌霄子神色陡变,如遭重击般痛苦嚎叫起来。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,双膝跪地,额头青筋暴突!
"不…不可能!我才是合欢铃的主人!"凌霄子疯狂挣扎。
南宫镜冷笑:"合欢铃认主靠的是血脉,而非驭使者的意志。"
林小雨惊讶地发现,凌霄子的面容逐渐扭曲,竟显出几分与南宫镜相似的轮廓!
守墓翁恍然大悟:"原来如此!凌霄子也是南宫家的血脉,所以她才能部分控制合欢铃!"
南宫镜痛苦地闭上眼:"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,为权势叛出南宫家,投入正道。"
这一刻,所有真相如洪水般冲破闸门,林小雨终于明白了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。她看向南宫镜:"那么,沐师父……"
"她是我同胞妹妹,为保全你,自愿成为替身。"南宫镜的声音哽咽,"我们三人,同出一脉,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。"
此时,沐清雨的残魂已几近消散,只剩最后一丝微光。南宫镜轻轻将合欢铃放在她的残魂之中,铃声化作温柔的叹息:"妹妹,安息吧。"
残魂在铃声中渐渐消散,化作点点星光,飘向高远的穹顶。在完全消失前,那光芒凝聚成沐清雨的模样,对林小雨露出最后一个温柔的微笑:"小雨,好好活着。"
然后,星光湮灭,只留下一枚冰晶般的花瓣,落在林小雨掌心,冰凉刺骨,却又温润如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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