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但是什么?"
"但是解除绑定需要主动献祭者的心甘情愿。而沐清雨的执念太深,她宁愿承受痛苦也不愿离开你。除非..."
"除非什么?"
"除非你亲手斩断这个联系。"守墓翁指向那两盏命灯,"用你的剑气斩断命灯之间的联系,她就能真正解脱,转世投胎。但这样一来,你也会失去最后的保护。"
林小雨缓缓站起身来,走到命灯前。他伸出手,轻抚着右边那盏微弱的灯焰。灯火在他的掌心跳动,传来一阵温暖的感觉,仿佛有人在轻抚他的脸颊。
"师父..."他轻声呼唤。
忽然,那盏命灯的火焰剧烈跳动起来,祠堂内的空气也变得温暖起来。一道朦胧的身影在火焰中隐约浮现,正是沐清雨的模样。
"小雨..."虚影开口说话,声音飘渺如梦,"你终于知道了。"
林小雨的泪水夺眶而出:"师父!是我害了你!如果我当年没有..."
"傻孩子。"沐清雨的虚影温柔地摇头,"这是师父自己的选择。能够守护你这么多年,师父已经很满足了。"
"可是师父,我不能没有你!"林小雨声音哽咽,"这些年来,每当我迷茫的时候,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,都是因为感受到师父还在身边,我才能坚持下去。"
沐清雨的虚影叹了口气:"小雨,师父已经死了二十年了。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。你有自己的路要走,有自己的人生要过。"
"可是师父..."
"听师父说。"沐清雨的语气变得坚决,"斩断命灯的联系吧。让师父真正解脱,也让你获得真正的自由。"
林小雨摇头如拨浪鼓:"不!我不会!师父,就算你恨我,我也不会放你走!"
沐清雨的虚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,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心疼:"小雨,你知道这二十年来师父过得有多痛苦吗?看着你受伤却无法出手相救,看着你孤独却无法给你温暖,看着你迷茫却只能在暗中默默守护...这种感觉,比死更难受。"
"那又怎样?"林小雨倔强地说,"只要师父还在,我就满足了!"
"你这个傻孩子!"沐清雨的虚影忽然变得愤怒起来,"师父教你剑法,是希望你能保护自己,保护别人,而不是让你变成一个软弱的男人!"
守墓翁在一旁看着这对师徒,苦笑着摇头。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,执念太深的人往往最难解脱。
雨声渐小,祠堂内陷入了沉寂。沐清雨的虚影慢慢变淡,最后消散在火焰中。只留下那盏微弱的命灯,还在顽强地燃烧着。
林小雨呆呆地站在那里,久久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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