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瞧见前方那两名扭打在一起僵持不下的身影,柳潇心中虽满是难以置信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,但下意识间,他还是迅速出手。
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,几枚细若牛毛的银针脱手而出,如流星般朝着柳弦的方向疾射而去。
“潇儿!你做什么!”
柳潇自是没想到杜爷爷会那么快就到,一时间竟慌乱了几分。
要打过杜爷爷是不可能的…
柳弦眼疾手快,侧身躲开银针…
银针擦破柳弦的脸颊直直穿过发号施令那黑衣人的脑袋。
杜老抬手抄起悬挂于马旁的羽箭,寒光凛冽的箭簇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弧线。
他腰身微拧,臂膀倏然发力,羽箭破空疾射而出,裹挟着尖锐啸音直逼最后那名黑衣人脖颈。
“噗嗤。”
羽箭精准穿透对方护甲铁片,深深钉入脖颈。
黑衣人踉跄着扑倒在地,手中长剑脱手飞出,砸在地面。
月光倾泻在他渐渐瘫软的身躯上,染血的箭羽仍在簌簌震颤,昭示着这场追杀终告落幕。
柳潇连忙去扶住柳弦:“堂兄!”
柳弦看着杜老,惊魂未定:“杜爷爷…”
杜老拧着眉,扫了眼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柳弦,最后视线定格在柳潇的脸上。
柳潇被这视线盯得发毛。
“回去,给公子疗伤要紧。”
…
柳初宜听完杜老的话,脸色难看至极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,柳潇居然已经胆大到这个地步了。
柳潇跪在主堂,听着他们的议论,对柳弦的恨已经充斥着整个胸腔。
柳初宜抬眸看着他:“柳潇,这些事情你可认?”
自己终究不敌柳弦是伯父的亲儿子,一回来便有无边的富贵和权利。
“潇儿…”认…
还未说完,柳弦就在一个人的搀扶下冲进了正堂。
“爹爹…”
柳初宜眸子睁大,连忙迎上前:“弦儿?!药都还未上好!你跑来做甚?!”
“爹爹!不是的…”柳弦忙拉住柳初宜的手。
柳潇抬眸看着柳弦。
果然,只有柳弦才会得到柳初宜的关心,自己至始至终对他们来说都是外人。
“爹爹!潇潇的银针并不是朝我来的!”
“弦儿!你若是来说这个的,那你还是回去吧!”
柳弦听到这话,一下子跪在柳潇身边:“爹爹!那时是我示意潇潇让他用银针的,若非我受伤躲避不及,银针根本伤不了我分毫!”
柳初宜却一脸不成器:“竖子!若你躲避不及,那银针刺穿的便是你的脑袋!”
看到柳弦还想辩解,柳初宜却是打断了他:“来人!将柳潇关起来!”
柳弦抬起头,举起一只手将柳潇护在身后:“谁敢动他!”
柳潇薄唇微张:“柳…柳弦…”
“往日你还带吃食去祠堂呢,还给我收拾那么多烂摊子,我可不信你会害我。”柳弦苍白的唇轻启。
“阿兄…你伤口…”
手腕的刀伤撕裂,滴答滴地淌着血,柳潇连忙抓着他的手臂,帮他止血。
“阿兄!”
柳初宜眸子瞪大:“快!上药止血!”
似乎是失血过多,柳弦栽倒进柳潇怀中。
…
“呃…啊…”
药粉簌簌撒落在柳弦血迹斑斑的伤口上,他紧咬的牙关间泄出一声痛哼,青筋在脖颈处暴起,似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。
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间,都夹杂着低低的呻吟。
柳潇站在一旁,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。
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,如汹涌的潮水般,在他心底迅速蔓延开来。
他满心懊悔,满脑子都是自己当初找人去杀柳弦的画面。
那时的他被一时的嫉妒冲昏了头脑,竟做出这般荒唐之事。
可如今看到柳弦痛苦的模样,他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愚蠢。
悔恨的泪水在柳潇的眼眶中打转,他嘴唇颤抖,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的阿兄傻得不能再傻了…怎么会去抢那些东西呢?
那些原本便是属于他的。
柳初宜盯着柳潇,开口道:“刀不是对着自家人的,真想杀人,就别留下把柄。”
柳潇垂眸,跪在地上:“伯父!潇儿对不起您的栽培,潇儿一时钻了牛角尖…”
…
在柳弦昏迷的这段日子里,柳潇如同守护珍宝一般,始终侍奉在床边,一步也不曾离开。
他日夜守候,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,时刻留意着柳弦的状况,眼中的担忧与关切从未消散。
不知过了多久,柳弦终于悠悠转醒,从床上缓缓坐起。
他虚弱地转动脑袋,视线扫视着四周,当看到柳潇那熟悉的身影时,原本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,长舒一口气,轻声唤道:“潇潇,爹爹可有罚你?”
柳潇赶忙走到床边,轻声回道: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,没有就好。”柳弦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,那笑容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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