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万鹤起打来的电话，约姜瑶见面。
姜瑶来到约定的地点，看到他站在河边，眺望着远方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她稍微放轻了声音，“万老师。”
万鹤起回头，原本落寞的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，“小姜，过来坐。”
“好。”
河边放着两把可折叠的椅子，姜瑶走过去，坐了下来。
看到折叠桌上的鱼竿，有些好奇，“您准备钓鱼？”
“嗯，平时也就这个爱好。”万鹤起拿起来，“要不要试试？”
“我不会。”姜瑶笑着摇头。
“没事，我教你。”万鹤起笑了笑，“钓鱼看的是缘分。”
“那行。”姜瑶跃跃欲试。
万鹤起往水里撒了鱼喜欢的东西，打好窝。
两人弄好鱼饵，甩到水里后，洗干净手，都坐了下来。
此时，夕阳西下，微风轻轻拂过，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，在橘黄色阳光的映照下，波光粼粼，湖边鲜花烂漫，风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花香，舒适又惬意。
姜瑶深吸一口气，欣赏着日暮西山下的湖光山色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，“万老师，这地方真不错。”
“嗯，每次我研究上遇到难题的时候，来这坐一会，就都迎刃而解了。”
“确实让人心旷神怡。”姜瑶靠在椅子上，享受着这一刻的岁月静好。
她没问万鹤起为什么叫她来这，万鹤起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话题，两人都沉浸在这静谧的景色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耳边才响起万鹤起温和中带着伤感的声音，“小姜，你爸爸的事我听说了，也去找了你爷爷了解情况。”
“嗯。”姜瑶看向他，微微点头。
她知道，此时此刻，他需要的或许是一个倾听者。
万鹤起无力地叹了口气，“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场意外，没想到，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算计，你爸爸为人正派，重感情，也优秀，要是在普通家庭，可能会过得比较顺遂，可惜，他生在富贵之家，他不争不抢，别人却不一定有这样的品性。”
“嗯。”姜瑶神色也有几分沉重，“不过，这不是他的错，人心险恶，他那样的赤诚之人很难看透人性的复杂。”
“是啊！”万鹤起笑着摇摇头，“我和你奶奶是同学，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，我了解她的性情，你们关系不好，我还以为是气场不合，没想到……”
剩下的话他没说，“罢了，都过去了，你也不要再想这些事，不管是在这里，还是回到京市，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，不用理会他们。”
“嗯，我会的。”姜瑶乖巧点头。
说开了，万鹤起心情好了一些，“小姜，你知道贺洵来找我的目的吗？”
“知道，来到这的第一天，他就和我提起过，说是来找一个物理学专家的，还说他的领导想让我帮忙，劝这个专家，不过没说具体是谁，当时我就拒绝了，后面也没问过这些事。”姜瑶轻描淡写说着之前的事。
万鹤起却有些意外，“为什么拒绝？”
“因为我觉得回不回去是您的自由，我无权干涉，也不该用爱国的名义去勉强您。”姜瑶靠在椅子上，侧着脸看他，“如果我和贺洵是同一种职业，这是上级派给我的任务，我会服从，且认真去做，但我不是，所以，我会跟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走。”
“那你觉得我该回去吗？”
“这就要问您的心了，您的心想不想回去。”姜瑶没有明确回答，“您可以设想一下这两种选择下的生活，哪一种是您想过的，人生在世，开心最重要。”
“嗯。”万鹤起笑了笑，也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。
这时候，姜瑶的鱼竿动了一下。
她惊喜地看向万鹤起，轻声道，“万老师，我要拿起来吗？”
“再等一会。”
姜瑶点点头。
随后，在万鹤起眼神的暗示下，抽了起来，差点拿不稳。
看到钓着的鱼，她激动得嘴巴都合不上了，“好大的鱼啊！”
“我钓了这么多次，都没钓到过这么大的。”万鹤起眼里满是羡慕，“技术不错啊！”
“这可能是新手保护期，为了让我以后还有钓鱼的兴趣，给了我一条这么大的，让我高兴高兴。”姜瑶笑着调侃，“万老师您是老师傅了，没有保护期了。”
万鹤起没听说过“新手保护期”这个词，但听懂了，哑然失笑，“还有这种说法？”
“有呀！一般来说，第一次做那件事，运气都会好一点，这是我的经验。”姜瑶说得煞有其事。
万鹤起点了点头，帮她把鱼放到桶里，“那挺不错的，恭喜姜同志，出师了。”
“谢谢万老师。”姜瑶得意地抬了抬下巴，“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，一会就把这鱼炖了，好好庆祝一下。”
“不叫贺洵一起？”万鹤起调侃。
姜瑶歪着头，笑了，“这是咱俩努力的成果，没他的份，不过，这里是您的地盘，都听您的。”
“他要是听到了，要伤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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