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。
飞鸟道主敏锐地捕捉到了宁凡眼中那抹一闪而逝的桀骜，她嘴角那抹嘲弄的笑容愈发明显。
既然不肯道歉，那便唯有——
打服！
而且若是对方就这么道歉离开，这场对决未免也结束得太无趣了些。
她倒想看看，这个身负惊人根基的无始天宫传人，在她的天人意彻底压制下，究竟能挣扎到何种地步？
“既然冥顽不灵，那便怪不得本座了！”
飞鸟道主冷喝一声，身影再度如鬼魅般闪动。
并非直线冲击，她的轨迹带着一种融入环境的韵律感，仿佛一阵清风拂过，瞬间便再度欺近宁凡身前。
简简单单的一拳直捣黄龙，轰向宁凡面门。
宁凡瞳孔一缩，战斗本能让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要抬起手臂格挡。
然而，就在他肩膀肌肉刚刚绷紧，手臂欲抬未抬的那个瞬间，飞鸟道主立刻预判到宁凡完整的动作，她另一只手已然如毒蛇般悄然探出，并指如刀，精准无比地地切在了宁凡肘关节发力的最关键节点上！
“啪！”
一声轻响。
宁凡只觉得手臂一麻，刚刚凝聚起来用于格挡的力量瞬间溃散，抬臂的动作硬生生被打断！
而就在这旧力已去、新力未生的电光火石之间，飞鸟道主那原本看似主攻的拳头，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宁凡空门大开的胸口之上！
“嘭！”
沉闷的击打声令人心悸。
“噗——！”
宁凡喉头一甜，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，猛地喷溅而出，巨大的力道打得他身体剧烈踉跄，向后倒退。
飞鸟道主得势不饶人，身影如影随形，双拳如同疾风骤雨般再次轰出！
“嘭！嘭！嘭！嘭！”
一连串密集如擂鼓般的闷响，几乎不分先后地炸开，全都精准地落在宁凡的胸膛之上！
宁凡脸色瞬间由白转红，气血如同沸水般在体内疯狂翻涌，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一般剧痛难忍。
他连连后退，每一步都在坚硬的擂台青石上踩出深深的脚印，试图稳住身形，并拉开距离。
然而，他刚欲借助后退之势抽身后撤，脚步刚一移动，飞鸟道主仿佛又早已预判到了他重心的转移和步伐的落点。
她的腿悄然伸出，轻轻一勾一绊——
“呃！”
宁凡只觉得脚下一虚，身体平衡彻底被打破，整个人顿时更加狼狈地向后踉跄跌去，险些直接摔倒在地！
此时此刻，在飞鸟道主那鬼神莫测的天人意面前，宁凡竟感觉自己连一个完整的防御或闪避动作都做不出来！
他仿佛陷入了一片无形而粘稠的泥沼之中，每一次发力，每一次意图，都被对方提前洞察并予以扼制。
空有撼山之力，却无处施展；纵有疾电之速，却仿佛深陷蛛网……
这沼泽，不光困住宁凡的身体，更是困住宁凡的心和意志。
这种艰难。
对于身处其中的武者而言，绝对是一种折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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