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元闻言,却是往后头交椅上一靠,脚一搭,翘起了二郎腿,那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一拍着大腿,半眯着眼睛,似乎在琢磨。
想了半天,他摇了摇头,砸吧砸吧嘴,笑道:“绝色是绝色,到底年纪小些,少几分滋味,不够带劲,不过我到底不是从前风流时候,而今年纪上来了,也不像往日醉心那事,除却颜色,还是看中她手艺。”
芮福生哈哈笑,道:“还没进房呢,老兄倒替人谦虚起来了,果真如此,明日我倒要好好看一眼,究竟是不是差点滋味!”
***
官驿外,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个小孩从马车上下来,正做仔细叮嘱。
“你向来懂事,不用我反复交代,一会进去见到了人,不要瞻前顾后,大大方方的就行!”
那小儿个头不高,相貌倒是生得不错,看着挺讨喜,闻言立刻点头答应,又道:“是,侄儿一定好好表现,不但今次,日后进了京,跟在两位公子身边,也会好生进学、做事,不会叫二叔同族中丢一点脸!”
见得他这样反应,那中年男人反而一下子站定了脚步,道:“慢来。”
又把那小儿拉到一边,道:“孩子,先前就说过,我送你进京,不是为了叫你照顾谁人——你姨也特地同我交代过,叫我要跟你解释清楚,今次是去进学,不是去伺候人的,你晓不晓得?”
那小儿犹豫一下,道:“我晓得,但能跟在庭青先生身边的机会实在难得,反而叫我占了去,不给两位哥哥,实在有点说不过去,二叔,我每日把学到的内容整理成文,定期往家里寄,怎么样?”
中年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,他摇头道:“不妥!”
又道:“你年纪小,不晓得这样行事很忌讳,前辈大儒不主动外传的内容,都不要随意对外透露,说不准透出来的哪句话被解释成什么意思——我送你去京城跟着庭青先生读书,既是因为你资质最佳,也是你年纪最合适。”
“你只管自己每日怎么学,记下来只是给自己看就是,不能轻易给了旁人去!”
他在这里交了几句,那小儿忍不住道:“我只给两位兄长看,只要他们不外传……”
中年男子笑着摇了摇头,拍了拍义子的肩膀,道:“你兄长自有他们的出路,你只安心读书,好好跟同门相处,哪怕不是正经门生,处久了,一样能有感情。”
“将来若能考取了功名,得了官,你们几兄弟彼此照应、守望相助,比什么都强,好过此时年小力弱,分心做什么记录送回来。”
小儿仍旧有些着急,道:“得了这札记,说不定兄长们能考得更好……”
中年男子道:“各人有各人的造化,哪怕他们考不上,你考上了,也很好——我同你婶子认你做了义子,义子就是子,若非不想占了你这一脉去,早把你族谱迁到我这一枝了,但无论哪一枝,一支笔写不出两个张字。”
“你有了功名在身,难道不会回馈家族?难道不会友爱兄弟、孝顺我同你婶子?”
小儿忙做点头,恨不得马上发个誓。
又叮嘱了几句,中年男人才拉着那小孩进了门。
原来这中年男人唤作张附,乃是当日卫州学官袁敬妻子张氏的娘家兄长。
那时张夫人见丈夫做事不牢靠,为了给儿子托底,特地请娘家人出手帮忙。
长兄张附一心想要多添两个名额,为了把自己家小孩一并送去陈夫子身边进学,完全是不遗余力地帮忙筹买粮谷,还把自家的药材折了价,半卖半送给了滑州。
不仅如此,他还从族学中抽调了许多子弟,又安排了自己铺子里的管事、伙计出来帮忙,还主动联系采买大批量木料、砖瓦等物,可以是毫无保留了。
如此表现,韩砺自然看在眼里,先让张家安排了大夫在河道上轮值,又设了带招牌的草棚。
由此,张家医馆的名声倒是一下子响到了滑州,卫州各处县乡下头许多人也把医馆名字认住了。
这个月,张家医馆的病人增加了很多,一问,几乎都是介绍而来,再问源头,果然就是有人在那草棚里看好了,回去帮着宣扬,于是许多人慕名而来。
除却草棚,韩砺还让他们还在河道上设了货铺,虽然卖得东西全是平价,不能加价,架不住人多,四五千人的地方,还有千把人住在棚屋,不好进城采买,吃喝拉撒都要解决,自然许多东西要买。
不仅如此,他还同意加多一个名额去往京城陈夫子门下游学的名额。
张长兄一共三个儿子,长子次子年纪太大,幼子又是刚会跑,已经过了韩砺限制的年龄,他就把这个族中读书最好的小孩带了过来。
这小儿叫做张泳,去年八月满的十岁,是个读书的好苗子,可惜自幼没了父母。
张家长兄是族长,资助他好几年了,趁着这个机会,索性认作了义子,今次带人过来,是给韩砺掌一掌眼,获得一个首肯的。
进门之后,左右一问,张附才知道原来韩砺还未回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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