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指挥棒在沙盘上，从东到西，狠狠地划了一道线。
“平推过去！用绝对的优势兵力，碾压过去！把他们所有成建制的抵抗，都给我碾碎！打散！”
“但是，”他话锋一转，补充道，“各部队要记住，我们的目标是惩戒，不是占领。
所有部队，进攻至浅深地区后，立刻停止追击，转入清剿和防御。
我要的，是一个干净的、没有威胁的边境缓冲区！”
“是！”整个指挥大厅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回应。
压抑了许久的战争机器，在这一刻，终于开始全面运转。
前线，某个被“降职”到85式主战坦克里当炮长的老张头，正享受着他人生中最惬意的一场战争。
他的坦克停在一个小山包的反斜面上，车长正通过周视镜，悠闲地为远处的自行火炮群指示着新的目标。
而他自己，则拧开随身带的军用水壶，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泡着枸杞的热茶。
“他娘的，这仗打得，比演习还轻松。”他砸吧砸吧嘴，对身边的装填手吹嘘道，
“想当年打熊军那会儿，咱们的59式，开一炮，车里就跟放了个大烟雾弹似的，呛得人眼泪直流。
还得停下来，等烟散了才能瞄准下一发。
你再看看现在，这自动抽烟装置，这稳像式火控，啧啧，一个天上，一个地下！”
装填手是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，听得一脸崇拜：“班长，那熊军的坦克，是不是比这些猴子的厉害多了？”
“废话！”老张头一瞪眼，“熊军的T-62，那是正经的钢铁巨兽。
可那又怎么样？还不是被咱们用数量和战术给包了饺子？
现在咱们装备也上来了，战术也更新了，打这些个猴版T-55，那不跟大人欺负小孩儿一样？”
正说着，车长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炮长，活儿来了。
三点钟方向，山坳里，发现敌残余炮兵阵地，两门牵引炮，正在试图组织反击。
距离三千米，自行火炮那边腾不出手，让我们顺手解决掉。”
“三千米？”老张头眼睛一亮，不惊反喜，“这可是个露脸的好机会！”
他立刻坐正了身子，将茶缸放到一边，目光凑到瞄准镜前。
通过高倍率的观瞄系统，远处那两门像玩具一样的火炮清晰可见。
“测距！”
“距离3025米。”
“风速、温度、药温……数据自动修正完毕。”
“目标锁定！”老张头深吸一口气，稳稳地按下了发射按钮。
“轰！”
坦克车身微微一震，一枚杀伤弹以超过音速数倍的速度，呼啸而出。
几秒钟后，远处的山坳里，爆出了一团火光。
“命中一门！干得漂亮！”车长的声音带着兴奋。
“别急，还有一门。”老张头嘿嘿一笑，飞快地调整了半个密位的角度，再次开火。
又是一声巨响，又一团火光。
“目标全部摧毁。干得利索！”
老张头重新拿起他的宝贝茶缸，吹了吹上面的灰，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：“什么他娘的世界第三，我看是吹牛第三。在我们这套新家伙面前，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。”
就在老张头悠闲“打靶”的同时，整个漫长的边境线上，数十万龙国大军，如同开闸的洪水，越过边境线，向着越南的纵深席卷而去。
原本还想凭借复杂地形和丛林经验进行节节抵抗的越军，很快就绝望地发现，他们面对的，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争。
天上有侦察机和攻击机盘旋，稍有大规模的集结，就会招来毁灭性的空袭。
地面上，龙国的步兵军，虽然没有合成旅那么豪华的装备，
但其炮兵火力的密度和强度，依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极限。
大象，真的开始踩蚂蚁了。
命令下达后的短短六个小时内，龙国军队全线向前推进了一百公里，
歼灭和击溃了越军三个主力师，彻底控制了边境浅深区域的所有战略要点。
当最新的战报汇总到林楚生面前时，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第一阶段战略目标达成。”
他看向李卫东，“通知各部队，停止进攻，就地转入防御和清剿。
把我们占的这块地，给我用梳子梳一遍，一根钉子都不能留下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变得深远。
“战争的胜负，在第一天就已经决定了。接下来，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。”
“打下来容易，如何消化，如何让他们真正感到痛，却又不至于把他们逼到全民皆兵的死角里，这，才是艺术。”
河内，劳动党中央委员会的地下会议室。
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，巨大的吊扇无力地转动着，却搅不动满室的烟雾和沉重的死寂。
墙壁上，胡志明的画像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，但他那睿智的目光，此刻却无法给在座的同志们带来丝毫的慰藉。
败了。
败得如此之快，如此之惨，如此之……莫名其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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