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了一上午,众人皆是觉得酣畅淋漓。
中午,大家在马场的露天帐篷下吃BBQ。
梁若仪一边吃着时知渺递过来的烤蔬菜,一边夸赞:“渺渺,你马骑得真好啊,比我当年还厉害呢。”
时知渺倒是不谦虚:“很久没骑,其实都有点生疏了,原本能更好。”
徐斯礼轻轻一笑。
这一笑就“引火上身”了,梁若仪看向正在给几串鸡翅刷酱的徐斯礼,嫌弃道:“这个就太差了,肯定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不运动,也是老胳膊老腿了。”
徐斯礼已经习惯亲妈的偏心——哪怕他跟时知渺实际上只相差半个马身,也坦然认输。
他将烤得外酥里嫩的鸡翅放到时知渺面前的盘子里,一脸随意地说:“输给自己老婆有什么丢人的?”
时知渺拿起鸡翅,在手里转了转:“那你叫姐姐吧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正在倒饮料的乔落和安静吃肉的余随,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徐斯礼。
徐斯礼也愣了一下,旋即眼底的笑意更加浓艳。
他放下烧烤刷,身体往后仰:“老婆,当众叫啊?”他还以为她脸皮薄,要今晚才来收赌注呢。
时知渺脸颊有点热,但想到他早上的胡言乱语,就觉得自己不能总处于下风。
他老调戏她,她也能调戏他,谁还不会说两句骚话?
时知渺迎上他的目光,维持着镇定,甚至微微抬起下巴:“好不容易赢来的彩头,不当众叫,哪有赢的快感?”
乔落第一个反应过来,马上起哄:“表哥快叫!愿赌服输!表嫂威武!”
徐斯礼看着他家小蜗牛的头发被风吹得飞扬,明明害羞却还故作镇定的样子,低低笑了起来。
他清了清嗓子,然后清晰而缓慢地喊了一声:
“姐姐。”
两个字被他喊得百转千回,带着戏谑和肉麻。
时知渺耳朵尖都红了,努力绷住表情,矜持地点点头,从鼻子里轻轻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余随笑着摇头:“阿礼,你也有今天,真丢人。”
徐斯礼丝毫不在意,继续给时知渺烤她喜欢的菠萝牛肉:“这种情趣,你想玩,还没人陪你玩呢。”
余随:“……”
乔落是哪有热闹哪就有她的份儿,连忙咽下嘴里的肉,举手道:“可以有可以有!余随哥,你可以喊我姐姐,我不介意的!”
余随呛了一下,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小孩子家家不学好,吃你的去。”
又对徐斯礼挑衅,“少嘚瑟,吃完再来比一场,我让你叫我哥哥。”
徐斯礼敬谢不敏:“没这爱好。”
众人顿时笑作一团。
晚上,他们决定就在马场配套的度假别墅住下。反正明天是周日,再玩一天也没关系。
梁若仪拉着时知渺和乔落去泡温泉——马场地处山脉,拥有天然的温泉资源。
徐斯礼和余随则坐在别墅自带的小庭院里,喝着清爽的啤酒,看着夜幕下的远山轮廓。
徐斯礼跟余随说了这几天的事,还提到了秦牧川的死:“警方验尸发现,他是注射了过量药物死的,具体是谁干的,还在侦查阶段。”
余随听到“注射药物”几个字,立刻皱眉:“肯定不是陈纾禾,我跟她接触过几次,她不是这种丧心病狂的人。”
“我也觉得不是她。”徐斯礼单手拿着易拉罐,指尖轻轻摩挲着罐身。
余随宽慰道:“现在到处都是监控,刑侦技术炉火纯青,而且还有‘命案必破’的铁规矩,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查到究竟是谁杀了秦牧川。”
徐斯礼倒是不担心能不能找到秦牧川的凶手,他担心的只有时知渺。
虽然她今天一整天都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,但越不表露情绪,就代表她越在极力压抑。
这时,徐斯礼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提示有新消息。
他随手拿起来看,是季青野发来的:
“徐先生,你的车我停在九州酒店地下停车场4-405,车钥匙我交给了前台,直接报名字就能拿到。”
徐斯礼随手回复:“回头我让人去取。”
过了几秒,季青野又发来一条:“还有一件事,是关于秦牧川的,我觉得应该跟你们说一下。”
?徐斯礼微微皱眉,回复:“什么事?”
下一秒,一张照片发了过来,拍的是一辆黑色轿车的尾部。
季青野的信息紧随其后:“这是前天晚上,时医生质问秦牧川之后,我开车返回小公园看到的。秦牧川对车上的人很尊敬,随后还上了这辆车。”
“我托人查了这辆车的登记信息,车主是一个持外籍护照的华人,叫陆锦辛。这个名字我听陈纾禾陈医生提起过,好像是她的男朋友。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关联,所以跟你说一声。”
陆锦辛……
徐斯礼盯着这三个字,脸色骤然沉了下来,如同结了寒冰的深潭。
他居然跟秦牧川有往来。
前晚?那不就是时知渺跟秦牧川分开之后、秦牧川离奇死亡之前?说不定,秦牧川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,就是陆锦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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