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柠本就被神启扰动心神，见到白虎、翠鸟和女子，只感觉痊愈的天魂微微出窍，眼前之景与梦境交错出现。
她盯着顾雪青的背影和沉睡的白虎，突然叫道：“师姐，要小心一个头戴银丝莲花冠的女人！”
宁九思和顾雪青都立刻朝她看来，气氛突然凝滞，姜柠犹疑说道：“难道...你们认识这个人？”
宁九思脸上的神色被面具遮掩看不出什么，顾雪青倒是仔细回忆了下，说：“莲花冠？好像是无极观的女修们会戴的发冠吧。”
又是无极观，姜柠已经多次听到这个名字了。
在临渊城时，钟离鹊曾猜测仙人露和不渝目背后的势力都是无极观。若真是如此，那个拥有莲花灯又射伤自己天魂的莲花冠女修是无极观的人，开凿灵眼的裴天枢也是无极观的人，她们到底是好是坏，意欲何为？
顾雪青心急去找薛慕行，连缘由都没问就说：“我记下了，会小心的。”
她匆匆走了，姜柠沉吟片刻，向宁九思问道：“师尊可曾听说过‘仙人露’？”
见宁九思望来，姜柠补充道：“我与二师姐相遇就是在临渊城，那里有个囚妖渊，有人在利用妖丹制作出可以提升修为的仙人露。”
她看向白虎，大师姐是虎妖、二师姐是鸟妖，宁九思呢？也是妖吗？
“自然听说过，在东洲，很多修士日常便以仙人露为饮。”
姜柠不敢置信道：“这么残忍的东西，居然在修士界畅通无阻？”
宁九思道：“凡人日食鸡鸭牛羊无数，算残忍吗？不过日常所需。修士饮用妖丹制成的仙人露，也是如此。”
姜柠意外道：“师尊，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真身，但既然你会收妖为徒，我以为妖对你来说是不同的。如果有人抓了你的徒儿去做仙人露，你也是这么无动于衷吗？”
宁九思莫名笑了一声，岁无晏向姜柠身边靠近了几步。
“你是人，自然明白人有好坏，妖也分善恶。想吃人肉的妖怪，会化金银、变美人、装仙人来迷惑凡人，它们靠着微末的妖力都可食人无数，这种妖被挖了妖丹做成仙人露，你也觉得残忍吗？”
姜柠并未被说服，反驳道：“可现实中仙人露并非惩罚坏妖的手段，如同它的名字一样，‘三四五六杯，踏上成仙路。’饮用它的人看中的是能提升修为，根本不在乎妖丹是来自善妖还是恶妖。”
宁九思点了点头道：“浩劫将至，人人自危，妄图自保，仙人露不过应劫而生罢了。”
姜柠不解：“你说人人自危，那为什么我在临渊城的时候看到的是百姓安居乐业，根本没听说过什么浩劫。”
这话似乎逗乐了宁九思，他抚掌一笑：“凡人生命短暂，也许根本活不到浩劫来临那天，何必忧虑呢。不过现在不同了，第二次神启若是真的，那无论人、妖、仙、魔，都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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