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衡看着赵尧,也唱:“陌上相逢未识面,怎觉眉眼神已熟?莫不是前世廊下错肩过,或是云端偷瞥你衣袂拂?”
周衡的眼睛盯着赵尧,打量着,趋近又止,声音微颤:“只这一眼魂牵住,纵是初遇胜故交,敢问小哥儿名与字,可愿余生共晨昏,解我相思苦?”
“卿哥儿只得名儿,未有姓,若汉郎不嫌,卿哥儿愿随郎姓。”赵尧唱。
他握住了周衡的手。
王小胖飞快的跑上台搬来了一张椅子。
周衡和赵尧牵手坐到椅子上,共同赏看桃花。
旁白的声音道:“那年初遇惊鸿影,一眼心牵到如今。三载琴瑟逐云泽,桃花岁岁落衣襟。你调弦时风含韵,我泼墨时月留痕。共数春星缀天幕,同听夜雨打窗棂。若问人间何是好——执子之手,看遍桃花,便是此生足。”
台下的人听着戏词都听的感动了。
江若他们几个也都看入戏了。
然而戏台上又吹了一股烟雾。
等烟雾消散。
戏台上的场景变了。
纸画的高门大户,立于戏台两侧。
硕大的焦府二字醒目非常。
焦裕的爹娘‘王小胖饰演焦爹’‘秋哥儿饰演焦娘’坐于高堂,正襟危坐,神情严整。
赵尧和周衡跪在地上,跪叩求情。
焦爹看着他们誓死不分离,怒拍案几。
焦爹声色厉严的唱:“我儿本是金枝种,岂容凡花附玉身!你寒门无势难登殿,怎配与我儿共晨昏?锦绣门第需望族,市井小哥儿怎入我家门!休提三载琴瑟好,休说桃花誓约深!今日便断你痴念——要么弃他攀高第,要么逐你出家门!”
焦母听罢,轻按焦父的肩膀,劝他:“老爷息怒莫动气,孩儿婚事慢商议。”
焦母又看向周衡:“我儿可知爹娘意?你是名家麒麟子,他乃寒门寻常哥儿。门楣不对难相配,日后怎登亲友席?”
焦母擦着泪,执着焦裕的手也劝道:“莫恋眼前儿女情,且看长远锦绣程。刘府千金才貌备,与你正是璧人合。听娘一句劝——断了这缘,娶那名门女,方是为你好,莫要怨爹娘。”
焦父面色稍缓,仍沉声道:“你娘所言,句句在理!”
焦裕跪在父母面前,膝下青砖映泪痕。
焦裕:“爹怒娘劝皆是爱,儿心已许难更改。”
焦裕抬首望爹娘,目光却坚定:“他虽寒门无富贵,却与儿三载共琴台。桃花树下盟誓在,怎因门第拆鸾钗?”
唱着,焦裕额头触地,磕头:“一叩爹娘养育恩,二十余载劳心神;二叩恕儿违亲命,此生不负心上人;三叩从此别家门——纵是漂泊无归处,不做负情薄幸人!”
唱完,焦裕握着卿哥儿的手离开了家。
场景一转。
焦裕带着卿哥儿慌路上奔逃,遇到了一个和尚(裴夏),和尚拿着钵。
和尚看到卿哥儿,指着他,声音冷如霜:“施主且看身侧影,哪是人间寻常人!他本千年狐,幻作姝容惑君心!”
周衡惊退半步,目瞪卿哥儿,声颤:“你……你竟非尘世哥儿?那三载桃花、琴瑟和鸣,难道皆是假?”
卿哥儿垂泪欲辩,心痛如绞:“裕郎……我非人却未有歹心,修炼千年只为报君恩,对君也是情真意也切,不曾有过一丝虚。”
和尚举钵欲收,金光渐起:“施主速断痴缠念,此狐修行虽未害命,终是异类难伴人!”
焦裕扑拦僧前,泪落如雨:“纵使他是千年狐,也曾与我共晨昏!求师父慈悲手下留情——我宁舍性命,不舍他身!”
可惜,和尚并没有为二人的真情打动,毅然决然的收了卿哥儿,取了卿哥儿的性命。
卿哥儿死后,焦裕抱着卿哥儿的尸身,泪眼婆娑:“卿哥儿,卿哥儿我求你为我睁睁眼!”
周衡指天恸哭,血泪沾襟。
他悲情的唱道:“三载桃花犹在目,琴瑟余音绕耳旁,怎教佛钵碎鸳鸯,留我独活断肝肠!”
唱罢,焦裕拔出腰间佩剑,剑指咽喉:“你为我舍了千年道,我为你抛却这皮囊,黄泉路上再相伴,不羡人间富贵乡!”
剑落,血溅哥儿身,焦裕也倒地,目光看着卿哥儿,许下誓言:“来生……仍做桃下侣……”
场景又一变。
焦父焦母知道儿子身死他乡,痛苦非常。
焦母瘫坐哭嚎:“我的儿!为娘不该逼你拆鸳鸯!”
焦父捶胸顿足,白发颤摇:“是爹执念门第错,害你黄泉路远,魂难归乡!”
二老相拥恸哭,风卷残花覆尸身。
戏唱到这里落幕了。
最开始时的笛子又响起,裴夏吹着笛子出来,赵尧和周衡以及所有人都走到了戏台上,鞠了一躬。
好戏落幕,众人都还沉浸在戏中,没有走出来。
有的人甚至都看哭了。
江若和万重俩人也哭了。
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,却要奔赴黄泉,惨,太惨了!
其实,站在台上的赵尧也挺意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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