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星际的生育率是何等低下,荒星医疗条件又极差,她怎可能轻易有孕。
这拙劣的谎言,无非是她试图逃离荒星刑罚的手段。
她以为,凭借她早已被废黜的公主身份,还能玩弄所有人于股掌之间?
呵。
我几乎是带着一种即将手刃仇敌的快意,接下了这个任务。
我要亲自去撕破她的伪装,将她最后的希望踩灭,让她彻底烂在那片肮脏之地。这是我等待已久的报复。
踏上荒星,空气中弥漫的粗粝和贫瘠,让我更加确信她的处境艰难,因而也更显得她这“孕事”荒唐可笑。
可是当我真正见到她时,预想中她嚣张跋扈、巧言令色的模样并未出现。
她就站在那里,躲在霍司珩身后,怯生生地望着我。
只是一眼,那深入骨髓的应激反应便汹涌而来。
胃部痉挛,恶心感直冲喉咙。
我当时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,才没有当场失态。
冲进洗手间,掬起一捧冷水泼在脸上,镜中映出我苍白而扭曲的脸。
“虞从梦……你真该死啊!”我对着镜子,齿缝间挤出低语,带着连自己都心惊的寒意。
光是看到她,就让我生理不适,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过往。
可……她似乎不一样了。
那双曾经盛满傲慢和恶意的眼睛,此刻却像受惊的小鹿,写满了惶恐与不安。
她甚至不敢与我对视,在我质问她是否失忆时,她躲闪着,含糊地道歉。
装!
一定是在装!
我心中冷笑。
霍司珩说她忘了许多事,多么完美的借口!
是为了博取同情,让霍司珩护着她,还是有了什么更高明的指点?
我坚持当场用医疗舱为她做孕检,我要亲手揭穿这个谎言,看着她从自以为是的云端跌落。
可是,当医疗舱的显示屏上,清晰地显示出“怀孕七周,双胎,指标正常”的字样时,我愣住了。
怎么可能?!
数据不会骗人,那台“星驰-3000型”医疗舱的参数正常,没有被篡改的痕迹。
她竟然……真的怀孕了。
那一刻,我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
不是因为喜悦,而是因为困惑,因为事情超出了我预设的轨道。
这不在我的复仇剧本里。
看着她因为霍司珩一句“失忆”而露出的茫然,看着她与凤羡予对话时那陌生与疏离……
她好像,真的变了一个人。
不再是那个张牙舞爪、以折磨我为乐的恶魔,而是一个会害怕、会不安,甚至显得有些脆弱的雌性。
这个发现让我烦躁。
我宁愿她依旧是那个面目可憎的虞从梦,这样我的恨意才能纯粹而坚定。
可如今,面对这个怯生生的、仿佛一碰即碎的她,我那积攒了五年多年的恨意,竟像是撞上了一团柔软的棉花,无处着力。
不,纪玄霜,你不能心软。
我告诉自己,这一定是她的新把戏,更高明,更难以识破。
但为什么,看着她那双盛满水汽、不敢看我的眼睛时,我复仇的决心,会有一瞬间的动摇?
这真是一种……令人厌恶的感觉。
返程途中,我冷眼旁观着她与霍司珩之间那看似亲昵的互动,心中冷笑连连。
演戏?
看你们能演到几时。
袭击来得猝不及防。
能量光束撕裂天空,战车与悬浮车将我们围困在沙谷。
对方是冲着灭口来的,手段狠辣,数量众多。
霍司珩和凤羡予拼死抵抗,我也耗尽精神力试图干扰敌方系统,却遭到反噬。
看着霍司珩伤痕累累依旧将她护在身后,看着凤羡予力竭化回幼崽形态,我自己也因精神力枯竭而无法维持人形……
难道我天生欠虞从梦的吗?我竟在这里为她陪葬。
最后失去意识前,我都在想:我们……大概要死在这里了吧。
也好,和这个恨之入骨的人同归于尽,或许也是一种解脱。
过了好多天。
等我的意识恢复过来时,人已经躺在了南风白星的医院里了。
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,提醒着我我还活着。
我们还活着?
怎么可能?在那种围攻下……
我艰难地动了动手指,试图理清思绪。
然而,一股极其清冽、淡雅的气息,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我的鼻尖。
是雌性的信息素。
这气息……很陌生。
这气息更像初春冰雪消融时,山涧边悄然绽放的第一支嫩竹,带着一种至纯至净的安抚力量。
它让我的精神图景很舒服,内心也很安宁。
这么多年,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平和的气息,尤其是来自雌性。
她是谁?
她还替我疏导了精神力。
查房的医生说是我的雌主精心照顾一整夜。
我眉头紧皱,雌主?
我心中一阵恼火,赶走了医生,打开了病房内的监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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