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把碑林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像串没系好的鞋带。唐小棠蹲在昨天烤焦饼的地方，机械义肢的齿轮卡着片绿芽 —— 是从石碑缝里钻出来的，五彩色的叶片上还沾着焦饼碎屑，把铜制轴承染成了芝麻色。怀里的光之宝石微微发亮，火麒麟虚影用爪子扒拉她的裤兜，里面揣着李婆婆新烤的墨香饼，焦边硬得能当武器。
“快看石碑上的字！” 小石头举着石块蹦过来，反向防御符在他头顶炸开，红光裹着的墨香饼碎屑落在 “混沌裂隙” 四个字上。那些三百年前的铭文突然活过来，笔画像蚯蚓般扭动，在绿芽周围组成个小小的防御圈。这孩子的新制服袖口沾着泥浆，是今早帮土元素巨人修补石腿时蹭的，却比任何勋章都显眼。
司徒雪抱着断弦琴坐在碑顶，第三根松掉的弦被风精灵系了根红绳，在晨光里晃悠得像根跳绳。她试弹了段新谱的调子，跑调跑得能让刚冒头的绿芽缩回去半寸，却让石碑上的铭文突然停止扭动，乖乖变回原来的样子。“风精灵说这些是混沌孢子，” 她拽了拽红绳，琴弦的震动让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，“昨天的暴风雪带过来的，碰到活物就会模仿形态 —— 但学不像，总缺胳膊少腿。”
雷耀的算盘零件在草地上拼出孢子分布图，算珠碰撞的声音带着露水的湿润。“东边的蒲公英丛里最多，” 他推了推缠满绿芽的眼镜，镜片上的星图正随着孢子的移动闪烁，“每颗孢子都带着概率波动，就像没烤熟的墨香饼 —— 外面看着好，里面还生着呢。” 算珠突然全部跳起，在图旁拼出个蒲公英的图案，绒毛上写着 “一碰就炸”。
星痕蹲在最大的石碑前，刻刀插进新裂开的石缝。腿上的土黄色疤痕渗出红光，顺着刀尖流进石缝，把里面的混沌孢子烫得滋滋响。“这些孢子在吃石碑的能量，” 他指着刀尖挑起的绿雾，里面隐约能看见小得像芝麻的蝙蝠影子，“但它们有个弱点 —— 怕墨香饼的焦味，还有…… 跑调的音乐。” 他说话时鼻尖沾着石粉，像只刚偷吃完米的麻雀。
土元素巨人的石腿上缠着绷带 —— 是用司徒雪的琴谱撕的，上面还留着跑调的音符。他往石碑旁的土坑里埋石块，每块石头上都画着歪歪扭扭的防御符，是小石头昨晚教他的。“埋深点，” 巨人瓮声瓮气地说，石质的手指间夹着块焦饼，“这些孢子钻土比兔子还快，得用焦饼味把它们熏出来。”
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咔嗒响，五彩色的光顺着齿轮爬到指尖。她揪了块墨香饼往石缝里塞，焦香混着金属味炸开，绿雾般的孢子立刻从里面涌出来，在空中凝成群缺胳膊少腿的小怪物 —— 有的长着三个脑袋却只有一条腿，有的翅膀大得拖在地上，还有的举着歪歪扭扭的武器，看着特别滑稽。
“它们在学我们！” 最小的新学员举着木剑喊，剑上的防御符画反了，红光却把靠近的孢子都弹开。那些小怪物果然开始模仿他的动作，却因为肢体不协调，纷纷摔成了绿雾，过会儿又重新聚起来，继续笨拙地模仿，像群没学会走路的孩子。
司徒雪的断弦琴突然自动奏起跑调的《守护谣》，红绳系着的琴弦把阳光切成碎片，落在孢子组成的小怪物身上。那些家伙突然定在原地，绿雾般的身体开始颤抖，像被冻住的墨水滴在宣纸上。“这招叫‘跑调定身术’，” 她对着下面喊，琴弦的震动让石碑上的绿芽突然长高半寸，“风精灵教的，说是越跑调效果越好 —— 就像李婆婆烤饼，越焦越香。”
小石头举着石块冲进孢子群，反向防御符在他头顶炸开，红光裹着的墨香饼碎屑像流星雨，砸在小怪物身上。那些家伙被焦味烫得四处乱窜，却因为模仿小石头的动作，纷纷把自己撞成了绿雾。“看我的错步舞！” 这孩子故意走起顺拐，孢子组成的小怪物们也跟着顺拐，结果撞成一团，绿雾溅得到处都是。
唐小棠把机械义肢调到半卡壳状态，五彩色的光在孢子群里炸开。那些小怪物刚要模仿她的动作，就被突然卡住的齿轮弄懵了，停在原地打转。“这叫迷惑战术，” 她笑着把另一块焦饼塞进齿轮，“李婆婆说烤饼时火候忽大忽小，才能外焦里嫩 —— 对付这些家伙也一样。”
雷耀的算盘突然算出孢子的聚集规律，算珠在地上拼出个巨大的概率符。“它们怕三样东西，” 他指着符上的三个光点，“焦饼的香味、跑调的音乐，还有…… 我们的错误。” 算珠突然全部飞向空中，在孢子群上方组成个发光的网，把那些模仿完美动作的孢子都过滤掉，只留下模仿错误动作的 —— 它们在网里蹦蹦跳跳，像群找到组织的小笨蛋。
司徒雪的断弦琴突然弹出激昂的调子，这次跑调跑得更离谱，却让网里的孢子突然开始分裂。每个分裂后的小怪物都带着明显的 “缺陷”—— 有的少了根手指，有的眼睛一大一小，还有的说话漏风。“它们在进化！” 她惊喜地拽着红绳，琴弦的震动让那些小怪物突然开始帮助彼此 —— 缺腿的趴在多腿的背上，没翅膀的被有翅膀的拖着飞，场面温馨得让人忘了它们是混沌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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