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棠蹲在勇气树虬结的根系间修剪灌木，机械义肢的青铜齿轮突然卷住片带承阵符的叶子。轴承转得咯吱响，震得满灌碎叶簌簌飘落，三瓣沾着菌丝的叶片坠在发光的根须上，竟显露出昨夜蘑菇承阵的脉络。五彩光晕在叶脉里流转，恰似被困于翡翠的流萤，将整片灌丛染上奇幻色彩。
“快看！它们在偷学防御网的载符手法！” 小石头举着半截葱花饼从灌丛里钻出来，背后炸开的反向防御符裹着饼渣，如金色雨点般砸在灌木上。带承阵符的灌叶突然舒展，绒毛灵巧地卷住碎屑，吸成点点发光颗粒。霎时间，整丛灌木挂满了呼吸般明灭的荧光，像谁在林间挂满了会眨眼的小灯笼。
司徒雪抱着断弦琴踩过腐叶堆，琴盒里的金色鬃毛手链不知何时缠上了叶符。“水影族长老说这些灌木是承阵的延伸。” 她对着琴弦呵出白雾，跑调的试音让周围灌叶疯狂颤动，“每片叶子都记着勇气树的净化术，但要激活载阵，得用…… 更古怪的防御符。” 话音未落，她拽了拽松脱的第三根琴弦，灌叶便在地面拼出歪歪扭扭的音符，引得长翅鱼群顺着根须游动，蘑菇蹦跳着攀附，藤蔓卷着碎石攀爬。
雷耀的算盘零件在灌丛边摆成星图，算珠碰撞声里混着树脂清香。“南边沼泽的灌丛最茂密。” 他推了推沾着树胶的眼镜，镜片上的星图随着灌叶生长明灭不定，“这些灌木正往冰湖蔓延，就像李婆婆撒芝麻，看着乱撒，实则暗藏章法。” 突然，算珠集体跃起，在图边拼出株歪脖子灌，叶尖还挂着块发光的葱花饼渣，宛如刻意留下的路标。
星痕将刻刀插进灌根，腿上土黄色的疤痕渗出红光。他疼得龇牙咧嘴，却指着刀尖挑起的银丝喊：“这些丝线连接着灌木和冰湖！银丝里裹着细小的菌丝！灌叶里的混沌残留正在净化，但还需要…… 更焦的葱花饼，和更跑调的曲子。” 说话时他鼻尖沾着叶屑，活像只刚从树丛钻出来的刺猬。
土元素巨人的石腿爬满灌藤，承阵符正往石缝里钻，将昨夜冻裂的缺口补成五彩纹路。他扔出的石块都被灌叶接住，反向符与承阵符相撞的红光中，石缝里冒出新灌枝，枝头顶着迷你防御符。“轻点儿扔！” 巨人瓮声瓮气地说，石掌托着半块葱花饼，“这些新枝嫩得很，比李婆婆的糖糕还娇气。”
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咔嗒作响，五彩光顺着齿轮爬至指尖。她掰下块焦饼扔进灌丛，糊味与草木香炸开，带承阵符的灌叶立刻列队，用叶片托着饼渣朝冰湖进发。“这叫以香引路。” 她敲打卡住的齿轮，“李婆婆说毛毛虫闻着香味就知道往哪爬，灌木也是这个理。” 灌丛蔓延之处，地面亮起光带，将沼泽后的黑雾吸成透明泡泡，咕噜噜往冰湖飘。
最小的新学员举着画反防御符的木剑大喊：“它们在学托防御符呢！” 红光把靠近的灌叶黏成一团。这些灌叶倒是勤快，托出的符却歪七扭八 —— 有的像揉皱的纸，有的像打结的绳，还有的堆成疙瘩。可奇了怪，这些歪符反倒把冻土压得紧实，巨人踩上去都没下陷。
司徒雪的断弦琴突然自动奏响跑调的《守护谣》，红绳系着的琴弦将阳光切成金箔，洒在灌叶托的符上。光粒钻进叶脉，那些歪符开始旋转，变成会动的防御符。“这招叫‘跑调载符术’！” 她朝下喊，琴弦震动让灌叶冒出新叶，“水影族说越跑调，载得越稳，就像李婆婆端糖水，歪着反而不洒。”
小石头举着石块冲进灌丛，脚底的反向防御符炸开！饼渣裹着红光如流星雨砸在灌叶符上。旋转的符突然加速，将黑雾吸成发光丝线，缠在灌枝上，像给防御符系了闪亮腰带。“看我的错符连环击！” 他故意把石块砸向灌丛，画出的符歪得离谱，却让灌叶疯长，转眼将沼泽裹成绿色堡垒。
唐小棠把机械义肢调成半卡壳，灌丛中炸开五彩光。灌叶刚想模仿，就被卡顿的齿轮弄懵 —— 有的往上长，有的往下垂，还有的自己缠成绿球。“这叫混乱载符法。” 她往齿轮塞了块饼，“李婆婆说烤饼要翻面，这样才外焦里嫩 —— 对付这些灌木也一样，得乱中有序。” 灌丛果然按新规律蔓延，像被风吹散的饼渣，朝着冰湖铺展，留下五彩光轨。
雷耀的算盘算出灌丛的载阵规律，算珠拼出 “载阵” 二字。“它们要与冰湖的承阵融合！” 他指着算珠图案，冰符与灌符层层相叠，“就像李婆婆做的夹心饼，混沌在下，守护在上，越叠越扎实。” 话音刚落，算珠飞天组成光网，将带混沌的灌丛圈住，往冰湖赶去。
司徒雪的断弦琴弹出更跑调的旋律，灌叶组成的符突然分裂。新生的小符各有缺陷：有的多叶，有的缺角，有的叶柄弯曲。“它们在进化！” 她拽紧红绳，琴弦震动让小符互相配合，多叶的与缺角的拼成完整载阵符，像群互帮互助的小笨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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