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叫头遍时,镍矿场的霜气尚未消散,三辆马车便裹挟着晨雾启程了。张大爷紧攥缰绳,指节泛白,这力道比在镍矿挂矿灯时更甚 —— 此番前往钨矿,需翻越险峻的 “钨矿陡崖”。据王矿长所言,那崖路狭窄,仅容一车通行,路旁便是深沟,艰险程度远超镍矿的霜原十倍!拉车的两匹马虽在昨夜享用了双倍豆饼,此刻却也耷拉着脑袋,蹄子踩在结霜的地面,发出 “咯吱” 声响,仿佛已预知前路艰难。
车厢内,新制的钨砂矿灯被粗麻绳层层捆扎,足有八道之多;荧光彩纸妥帖收于铺着羊毛的木箱内;司徒雪视作珍宝的水晶琴更是被十二层软布裹得严严实实,外加棉套防护,此番保护规格,比前往镍矿时更为金贵。张大爷不时扯开嗓子吆喝:“都把暖炉往道具那边挪挪!别让钨砂家伙冻着,这玩意儿沾了霜容易受潮!” 我刚将怀中暖炉推向钨砂矿灯,石桌上的金色珠子便 “咕噜” 滚动一圈。
珠子表面映照出万谷之源的光柱,内部本源之兽的九个脑袋正用尾巴尖勾着钨石,于陡崖边铺就一条 “钨石路”,四周还飘着淡灰色的 “钨砂迷雾”,与王矿长的描述如出一辙。“这是在给咱们指路呢!” 话音未落,灵晶寿桃壳骤然亮起,暖融融的光芒将车厢照得亮堂堂,温度甚至胜过暖炉,恰似镍铁宴上那炽热的镍铁锅。
彩绒兽蜷缩在我怀中,脖子与爪子上的铜铃因寒冷而略显喑哑,唯有偶尔晃动时,才发出一声微弱的 “叮” 响;四季兽与雪绒兽紧紧抱着装满镍铁彩纸的竹筐,小爪子藏在绒毛里,仅露出些许尖儿,模样比矿上最怕冷的学徒还要娇憨;水纹兽对着车窗喷出一团水雾,水雾迅速凝结成薄冰,透过冰面望去,土黄色陡崖上垂挂的冰棱,宛如一把把寒光凛凛的尖刀,构成一幅别致的冰画,远比单调的崖壁景致有趣得多。山精首领身着绣有 “钨矿” 字样的厚实戏服,手持木片制成的钨矿戏台模型,在车厢内来回踱步:“钨矿的乡亲们最讲究实在,咱们演出时得多添些硬气的戏份,就像‘陡崖上救矿车’,保准比在镍矿那场演得还要精彩!” 这番话惹得众人忍俊不禁,连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都抛诸脑后。
约莫一个时辰过去,晨雾渐渐消散,远处的陡崖轮廓清晰可见。深灰色的崖壁上,冰棱晶莹剔透,下方的深沟漆黑深邃,望上一眼,便令人双腿发软。马车刚驶上崖路,狂风便呼啸而至,裹挟着霜粒直往车厢里钻。即便紧闭车窗,刺骨的寒气仍顺着骨头缝往里渗。“快放下帆布帘!用绳子绑紧!” 张大爷高声喊道。汉子们闻声而动,迅速将车厢两侧的帆布帘放下,用麻绳牢牢系在栏杆上,这才稍稍挡住了寒气。我伸手摸了摸钨砂矿灯模型,所幸包裹厚实,尚未变得冰凉,只是帆布表面结了一层薄霜,触手寒意刺骨。
又行进了半个时辰,马车突然停住 —— 前方崖路愈发狭窄,路面还结了一层薄冰。两匹马说什么也不肯前行,不断往后退缩,蹄子在冰面上打滑,险些将马车拉翻。“这可如何是好?王矿长说过,陡崖上的冰路最为危险,稍有不慎就会滑进深沟,那沟深不见底,连马车都会被吞没!” 张大爷急得直搓手,汉子们围聚过来商议对策。有人提议寻找石头垫车轮,有人提出往冰面撒钨砂粉,可这荒郊野外,一时之间又去哪儿找石头和钨砂粉?
正焦急万分时,山精首领突然喊道:“咱们不是有钨石指南针吗?就是王矿长送的那个!” 张大爷一拍大腿,赶忙吩咐汉子们取出指南针。这指南针底座由钨石打造,指针上还沾着些许钨砂粉,往冰面上一放,指针 “唰” 地指向左边。“就按指南针指的方向走!那边冰层较薄!” 张大爷说着,亲自下车牵马,小心翼翼地往左边挪动,汉子们也纷纷下车,合力扶着车厢,一步一步缓缓前行。四季兽也没闲着,它往马车轮子旁抖落一些暖光绒毛,冰面渐渐融化,马车这才得以缓缓向前挪动。众人长舒一口气,雪绒兽亲昵地蹭了蹭四季兽,像是在夸赞它的机灵,四季兽则得意地晃了晃尾巴,又钻回竹筐里取暖去了。
前行不远,崖边一座用木头搭建的小木屋映入眼帘。木屋门口悬挂着一块钨石制成的牌子,红漆书写的 “守矿人屋” 三字格外醒目,烟囱中升腾起袅袅炊烟,显然屋内有人正在生火。“咱们去歇脚,让马也喘口气,顺便暖暖身子!” 张大爷说着,便将马车驶向木屋。刚到门口,一位身着厚棉袄、头戴棉帽的老人便迎了出来,手中提着一盏钨砂灯,灯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。
“你们是去钨矿演《百家乐》的戏班子吧?” 老人面带笑意,手中的钨砂灯轻轻晃动,“王矿长早就跟我说了,说你们今日会路过此地,特意让我在这儿等候,给你们送些热乎的。” 说罢,便热情地将我们迎进木屋。屋内煤炉烧得正旺,暖意融融,炉边摆放着几碗热汤。盛汤的碗竟是由钨石制成,沉甸甸的,汤里炖着萝卜和土豆,用的是钨矿特有的 “冻萝卜”,喝上一口,暖意瞬间传遍全身,比先前的暖炉还要见效。老人还拿出几袋 “钨矿饼干”,粗布袋子上印着醒目的 “抗饿” 二字。他介绍道,这是钨矿守矿人冬日必备的食物,既能充饥,又能驱寒,让我们带上路上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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