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内视己身，确实能感觉到，虽然力量磅礴，但神魂深处却像是布满裂痕的琉璃。
那些属于画师的眷恋与愧疚、属于魔尊的暴戾与宿怨、属于今生的仇恨与迷茫，如同不同颜色的丝线，杂乱地缠绕在一起，尚未能编织成坚韧的道心之布。
“小白，我现在该如何修炼心境？”
严瑾开始向小白虚心求教。
他深知，若道心不稳，莫说应对未来的三重劫难，就连现有的力量都无法完美驾驭，甚至可能再次失控。
识海中，小白的身影依旧有些黯淡，但语气恢复了平日的灵动与一丝狡黠：
“修心？这可不是能一概而论的事情。每个人的道心，皆因其所修之道而异。”
“剑修之心，当如剑般宁折不弯；丹修之心，需似火般炽热而专注；佛修之心，讲究四大皆空，慈悲为怀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有些无奈：
“可你呢？身负造化之‘生’，杀戮之‘死’，画道之‘虚’，还有那乱七八糟的灵根之力……”
“古往今来，我就没听说过谁像你这样，把几种近乎大道本源、彼此冲突的力量硬塞进一个身子里的。你的道是什么？连你自己都还没彻底弄明白，你的道心又该是何等模样？”
严瑾默然。
小白说得一针见血。
他的力量体系太过独特，前无古人，根本没有现成的道路可以借鉴。
“不过嘛……”小白话锋一转，虚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识海，望向了石室之外，“眼前倒是有一个现成的榜样。你那位大师兄——沈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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