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风管道的金属壁突然传来裂痕声。陈玥杰的终端屏幕彻底变黑,最后跳出来的画面,是南极冰盖下的培养舱,里面漂浮的女孩正睁着眼睛,瞳孔里映着漫天飞雪,和林叔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样。
陈玥潇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划过最后一笔,别墅的三维模型突然亮起红光——地下室的承重结构必须加固到能抵御八级地震,否则藏在那里的恒温物资库撑不过第一波热浪。她抬头看向窗外,街对面的中介正举着"急售"的牌子,别墅的铁艺大门上还挂着去年圣诞节的花环,塑料松针在62℃的高温里蜷成了焦黑色。
"首付得用黄金结算。"秦雪艳把一沓检测报告拍在桌上,纸页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,"房主在南半球的避难所发了消息,说这栋别墅的地热系统是特制的,能直接抽取地下水循环降温,但......"她指着报告里的红线,"管道接口有三处老化,得换钛合金材质,咱们手里的冷却剂够不够?"
陈玥杰抱着个焊枪从地下室爬上来,工装裤的膝盖处磨出了洞,露出被烫伤的红痕:"物资清单核对完了。罐头1200罐,压缩饼干80箱,还有从医院抢出来的200支葡萄糖注射液——"他突然指向墙角的黑色箱子,"就是这箱紫外线消毒灯有点问题,刚才试了下,照过的水会发蓝。"
陈玥蝶的机械义肢正拆解着别墅的中央空调,零件在她掌心泛着银光:"换成了从暗影据点拆的过滤系统,能过滤神经毒素。"她突然从通风管里掏出个微型摄像头,镜头还在闪烁,"但这东西藏在出风口,像是早就装好的。"
中介的敲门声带着热浪涌进来。陈玥潇把装着黄金的布袋推过去,金属碰撞的脆响里,男人的喉结不停滚动:"这别墅......前房主是研究气象武器的,听说去年冬天突然消失了。"他突然压低声音,"后院的樱花树下埋着东西,我半夜见过绿光往上冒。"
夜幕降临时,秦雪艳的工兵铲终于碰到了硬物。泥土里翻出个密封的不锈钢箱,打开的瞬间,冷气顺着缝隙往外冒——里面是二十罐未开封的零号冷却剂,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正是母亲失踪那天。箱子底层压着张地图,用红笔圈出别墅的位置,旁边写着:"安全屋的心脏,在恒温库的第三块地砖下。"
陈玥杰突然惊呼。他的终端连接上了别墅的主控系统,屏幕上跳出条加密信息,发信人显示为"陈雅琴":"警惕带樱花纹身的人,他们在找冷却剂的激活密码——密码是你妹妹的生日,别告诉任何人,包括......"后面的字被涂抹掉了,只剩个模糊的"蝶"字。
地下室的恒温库突然发出嗡鸣。陈玥潇掀开第三块地砖,露出个嵌在水泥里的金属盘,上面的凹槽正好能放下那箱冷却剂。她的指尖刚触到金属盘,别墅的警报系统突然尖叫起来,监控画面里,一群穿黑袍的人正推开铁艺大门,领头人的后颈上,纹着朵正在燃烧的樱花。
距离热浪来袭还有10天,陈玥潇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,看着中介把最后一箱压缩饼干搬进车库。终端屏幕上的倒计时红得刺眼,每跳动一秒,空气里的燥热就加重一分——今天的最高气温已经飙到41℃,柏油路面开始泛起黏腻的光泽,像块正在融化的巧克力。
“钛合金管道换好了。”秦雪艳擦着额头的汗走进来,工装服的后背已经湿透,“但刚才在地下室发现个问题,恒温库的隔热层有处裂缝,用普通材料堵不上,得用你找的那种蓝晶砂。”她踢了踢脚边的金属箱,里面装着从废弃实验室搜来的特殊建材,晶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这东西真能扛住80℃高温?”
陈玥杰抱着台改装过的发电机冲下楼,电缆在地上拖出道灰痕:“太阳能板的储能系统调试好了!我加了三个备用蓄电池,就算连续一周阴天也够用——”他突然顿住,指着终端上弹出的新闻,“官方发布紧急通知了,说未来10天会有超强热浪,让市民尽量囤水囤粮,但没提温度上限……”
陈玥蝶的机械义肢正卡在通风管道里,金属关节摩擦的声响里,传来她含混的声音:“找到隐藏的储水罐了!就在阁楼的地板下,容量够咱们用半年!”她突然扔下来个生锈的铁盒,里面装着半包防潮剂和张泛黄的纸条,“这是前房主留的,说‘热浪来时,别信水表上的数字’。”
陈玥潇捡起纸条的瞬间,手机突然震动。是条匿名短信,只有张照片:城郊的自来水厂蓄水池里,漂浮着层蓝绿色的薄膜,边缘正随着水温升高而冒泡,像极了林叔带来的零号冷却剂融化后的样子。
车库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。秦雪艳的军刺瞬间出鞘,却在看清闯入者时愣住——是隔壁楼的张婶,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孩子,孩子的嘴唇干裂起皮,嘴角挂着白沫。“求你们……”张婶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孩子中暑了,家里的水全变成了绿色,喝了就上吐下泻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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