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排出一点,他就更虚弱,像灵魂被割去一块肉。
但他坚持着。
直到最后一丝异样消失,他才踉跄后退两步,靠着虚空站稳。
“我不学这个。”他说得很慢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,砸在地上。
叶清歌看着他流血的脸,忽然问:“那你告诉我,如果我们拼尽全力,还是救不了人呢?如果必须选一个死,一个活,你怎么办?”
问题很尖锐。
李沧澜沉默了几秒。
星空不动,风也不动,好像连时间都在等他回答。
终于,他说:“我不会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一旦开始选,就意味着有人可以牺牲。只要有人能牺牲,就会有下一个,第三个……到最后,谁还记得最初是为了救谁?”
他顿了顿,目光坚定:“我要找第三条路。”
“没有第三条路。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“那就造一条。”他笑了,笑得很累,但很倔,“你说世上有没有天生的英雄?我觉得没有。所谓的英雄,就是普通人站在悬崖边,不肯后退一步。”
他站直身体,面对那本书,声音变大:“力量不是抢来的,是守出来的。我宁可一辈子卡在金丹,也不碰这种脏东西。”
话音刚落,星空开始崩塌。
星星一颗颗熄灭,像被吹灭的蜡烛。地面裂开,黑洞出现,吞噬光明。书页哗啦啦响,最后一行字浮现:
“选择未定,轮回停滞。”
空间在缩小,空气变少,呼吸像吞刀片。如果不马上决定,他们会困在这里,永远出不去。
叶清歌转身看向虚空,像在对看不见的人说话。
“我知道有些人会觉得,少杀点人,控制范围,就能救人。可一旦开了头,下次就说‘再少一点’,再下次就说‘只剩最后一个’。到最后,谁还记得最初是为了救谁?”
她拔出寒渊剑,剑上有裂痕,但她握得很稳。
“李沧澜说过,剑不是用来夺的,是用来守的。”她把剑插进地面,“我信他。”
那一刻,李沧澜看着她侧脸,心跳快了一下。
不是因为喜欢,而是震撼。
在这个人人都想走捷径的时代,还有人愿意相信“守住”比“夺取”更重要。
他走到她身边,两人并肩站着,背对崩塌的星空,面对那本书。
他大声说:“我不愿再来一次——如果代价是别人的命。”
书页剧烈震动。
空白页上,缓缓浮现出新字:
“心诚者,路自开。”
刹那间,崩塌停止。
裂缝愈合,星光重现,星空比之前更亮。那本书静静漂浮,不再压迫人,反而透出温和,好像刚才的一切,只为考验持书之人的心。
李沧澜松了口气,腿一软差点摔倒。叶清歌伸手扶他,发现他整条右臂都在抖,手冰凉。
“你伤得不轻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没事。”他摇头,勉强笑了笑,“灵窍有点裂,养几天就好。”
她说这话时,目光落在他眉心的金纹上。
那是混沌灵窍的印记,平时像细金线,现在颜色暗了,边缘有裂痕,像瓷器上的裂,透着不安。
这是强行清除邪识留下的伤。
“值得吗?”她问,“为了一个选择,把自己弄成这样。”
“值得。”他说,“有些线,踩进去就回不来了。我不想变成那种连自己都恨的人。”
叶清歌低头看自己的剑。
剑柄上的钥匙印记还在发光,但弱了很多。那是进入秘境的凭证,也是父亲临终前交给她的唯一东西。父亲说:“此印通幽冥,唯诚者方可启。”
她一直不懂“诚”是什么意思。
直到今天。
原来“诚”,是明知道没希望,也不肯打破底线;是在生死关头,还记得为何握剑。
“其实……我也害怕。”她第一次语气这么轻,像在自言自语,“怕不够强,怕关键时刻救不了人。所以刚才那一瞬,我真的在想,要不要试试这本书里的法子。”
李沧澜没说话,把手放在她握剑的手背上。
那只手很冷,也在抖。
“你没选它,就是因为你还清醒。”他说,“只要还知道怕,就不会走错路。”
她抬头看他,眼睛很亮,像有星光落进去。
远处,那扇写着“唯诚者入”的门还开着,后面是一片未知星域,星河流转,隐约能看到漂浮的岛屿,有宫殿遗迹若隐若现。
书页无风自动,新的内容开始出现。
李沧澜正要走,突然停下。
他感觉体内麒麟残魂有点不对。不是反噬,也不是躁动,而是一种……召唤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远处等他去拿,又像沉睡的记忆要醒。
“怎么了?”叶清歌察觉到他停住。
“没事。”他摇头,“就是觉得,事情还没完。”
他往前一步,脚踩在星河投影上,涟漪扩散,照出一幅模糊画面——
一间石室,昏暗潮湿,墙上挂着一把断剑,锈迹斑斑,但还有剑气残留。地上有一滩干血,发黑,边缘裂开。角落里坐着一个人,背影瘦,衣服破烂,手里攥着一块金色晶体,低声说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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