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着沙子打在脸上,有点疼。李沧澜抬手挡了挡,手掌很粗糙,手指上有旧伤。那是他小时候在药园干活时被毒藤抽的,也是他第一次用吞噬之力时经脉炸开留下的。
他眯眼看远处。山很高,像铁块一样横在天边。天灰蒙蒙的,雾气很重,整个世界都很安静。那座山叫断魂岭,传说千年前有三个大能在这里战死,血染红了天空,大地也被撕开。现在这里没人住,每到月圆之夜,常有阴风吹过,还有鬼火飘来飘去,有人说这是死人魂魄没散。
青鳞兽还在跑,四只蹄子踩在路上发出闷响。它的鳞片是青铜色的,在夕阳下闪闪发亮,像穿了一层铠甲。这头灵兽个头大,背宽,坐三个人也不挤。它虽然是低阶异种,但血脉纯,性格稳,外门弟子都很难拿到,只有内门核心或者执法殿的人才能骑。
李沧澜坐在上面,手搭在马鞍上,指尖有点凉。胸口闷,不是疼,也不是喘不上气,就是压得慌——像吞了块烫铁,卡在身体深处,化不掉也出不去。那股热流在血管里走,心跳一下,它就动一下。
他知道,这是因为体内的吞噬之力和麒麟真血还没完全融合。
自从那一夜在镇灵阵外吸了三十六具傀儡残魂后,他的身体就没真正平静过。当时为了阻止启明会激活阵眼,他只能自己扛下所有能量。那一刻,他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,五脏六腑像被人狠狠捶打。但他不能倒,也不能退。
因为叶清歌和陈玄策在他身后。
还有那些没人记得的杂役弟子们。
他们没背景,没靠山,连名字都没人念。可就是这些人,在他最惨的时候给他送饭,在他被打伤时偷偷帮他换药,在执法殿巡查时替他遮掩。
所以他必须活下来,必须变强。
哪怕把自己变成坟墓。
……
叶清歌骑在雪羽鹤上,身子轻得像云。她穿着白色长袍,随风飘动,腰间挂着一把剑,叫“霜语”。剑穗上有个小玉铃,风吹过来就会响一声“叮”,像是提醒别人她来了。这个铃铛是她娘给的,用北境寒潭里的冰晶石做的,能避邪,也能感应危险。现在铃声有点快,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。
她回头看了李沧澜一眼,发现他皱着眉,手按着额头,脸色比平时白。她心里一紧。
“你又不舒服了?”她问,声音不大,但风沙挡不住。
李沧澜摇头:“没事。”
这两个字他说太多了。不管是被毒藤抽得流血,还是被人围攻打晕,他都说“没事”。可这次,叶清歌不信。
“你每次说‘没事’,最后都要躺三天。”陈玄策从后面追上来,灰鬃狼鼻子贴地闻着,耳朵竖起来,“这次别硬撑。”
灰鬃狼低吼一声,前爪刨地,明显感觉到了什么。它是陈玄策从小养大的,虽然不会说话,但对危险特别敏感。现在它尾巴炸起,肌肉绷紧,眼睛死死盯着前面山谷入口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。
李沧澜笑了笑,嘴角动了动,笑不到眼里:“撑不住也得撑。我们回来不是躲麻烦,是要掀桌子。”
话刚说完,风突然停了,连沙子都悬在空中。几秒后,一股冷风从谷底吹出,带着腐烂的味道,卷着枯叶飞上天。这风不像自然来的,倒像某个老东西在呼吸。
“可你这样下去,还没到山门就得垮。”叶清歌声音低了些,看着他,有心疼,也有担心,“上次在镇灵阵,你吞脉蛊的时候脸都紫了,我都怕。”
她记得很清楚——那天晚上,李沧澜跪在阵中央,七窍流血,整个人像从血水里捞出来。可他还是咬牙坚持,直到最后一丝蛊毒被清除。那一刻她才知道,那个曾经扫落叶的少年,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杂役了。
“怕什么。”李沧澜抬头看天,天快黑了,星星开始冒出来,“我又没死。你们活着就行。”
一句话,很重。
陈玄策沉默一会儿,拍了下狼背,往前走了半步:“你说启明会拿你当容器,那他们肯定试过很多人。为什么只有你能活?因为你敢吞别人不敢碰的东西。但吞多了,迟早把自己毁了。”
三人谁都没再说话。
风吹进山谷,凉飕飕的。太阳西斜,金光照在石头上,影子越拉越长。阳光照不到的地方,黑影慢慢爬出来,隐约能看到一些符文形状。
过了很久,李沧澜才开口,声音很轻,像自言自语:“你们还记得我第一次用吞噬之力吗?”
他顿了顿,眼神飘远。
“在药园后山,林雪薇被毒藤缠住,我冲上去把她推开,结果整片藤林的能量全进了我身体。那天我吐了一夜黑血,差点死掉。”
叶清歌点头:“我记得。第二天你还装没事,继续扫地。”
“我不是装。”李沧澜看着前方山路,语气平静,“我是真觉得值。她活下来了,我就没输。”
林雪薇是他小时候唯一的朋友。一个瘦小女孩,总躲在药园角落看书,有时偷偷塞他一块干粮。她爸是药堂副执事,因反对秘密实验被陷害,全家流放。她一个人回来求生,却被当成奸细关起来,还被毒藤伤了。李沧澜不顾禁令闯进去救她,虽然保住了命,但她体内毒素太深,三年后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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