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门道,我不想知道。”白秀珠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她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,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野心。她上前一步,手按在其中一个皮箱上,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:“从今天起,这些钱,全部由我保管。另外,你以后在警察局的工资,也要一文不剩地全部交给我。”
“秀珠啊,”金燕西脸上堆起笑容,语气却带着些许夸张的委屈,“你全都收走,那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?”
“喝西北风?”白秀珠冷笑一声,像个女王一样审视着他,“在家吃饭穿衣,用的着你花一分钱吗?而且,我又不是不给你零花钱。”
“那倒也是,”金燕西立刻见风使舵,伸出一根手指,“那……一个月给我五百块零花吧。”
“五百?金燕西,你是不是想上天?”白秀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最多一百!”
“一百……是不是太少了点?”金燕西还想讨价还价。
“嫌少?”白秀珠的眉毛危险地挑了起来,“那就五十!”
“别,别!”金燕西立刻投降,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,“我觉得一百就够了,一百刚刚好!”
“那就别不知足。”白秀珠满意地点了点头,从自己刚“缴获”的战利品中,抽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,像打发下人一样递给了金燕西。
“没有不知足,多谢秀珠宝贝赏赐!”金燕西双手接过钱,笑得比谁都开心。但他心里却苦得像黄连一样,虽然系统空间里还有取之不尽的银元,但眼前这实实在在的二百四十万,就这么没了,那也是大出血,肉疼得不行。
“知足就好。”白秀珠冷冷地说道。她不再理会金燕西,而是转过身,用一种恩赐般的目光,看向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小怜和冷清秋。
“这六个箱子,”她用手指点了点,“我拿四个。剩下的两个,你们一人一个。”
小怜和冷清秋完全没想到白秀珠会如此大方,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。她们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与不敢置信。两人赶忙上前,吃力地各自抱起一个皮箱,几乎是同声说道:“谢谢姐姐!”
白秀珠微微颔首,算是接受了这份谢意。随即,她转过头,用下巴指了指地上剩下的四个大皮箱,对着金燕西命令道: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把箱子搬到我屋里去。”
“好。”金燕西应了一声,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无可奈何的笑容。他弯下腰,像码头上的苦力一样,一次提起两个沉重的皮箱,迈着沉重的步伐,离开了书房,向着白秀珠的主卧走去。而小怜和冷清秋,也各自抱着自己的“财富”,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自此之后,金燕西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他花钱开始精打细算,过去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荡然无存。每月一百块的零花钱,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”。他不再轻易出入高档场所,连和朋友吃饭都要盘算一下。时间就在这种憋屈而又无奈的适应中,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。
这三个月里,家中看似风平浪静,但外界的空气却日益凝重。金铨与白雄起的政治斗争,已经彻底摆上了台面,报纸上的攻讦文章越来越尖锐,整个京城都嗅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。
这天,金燕西正和家人一起吃着晚饭,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。金荣匆匆走了进来,径直来到金燕西身边,微微躬身,压低声音说道:“七爷,老爷让您立刻去一趟金公馆。”
“让我去金公馆?”金燕西放下筷子,心中一紧,“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这个我也不清楚,老爷只说,让您立刻过去。”金荣的脸上,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“燕西,既然爸让你过去,你就赶紧去吧。”白秀珠放下碗筷,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。
“那好,你们继续吃饭,我去去就回。”金燕西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襟,便跟着金荣一起离开了别墅。
门外,汽车早已备好。金燕西坐进车里,随着引擎的发动,汽车迅速汇入夜色,向着那座他既熟悉又感到压抑的金公馆驶去。
来到金公馆后,金燕西刚下车,就感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抑气氛。他快步穿过大厅,径直走向二楼金铨的书房。书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静得可怕。
他推门而入,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。
金铨和金太太正端坐在主位的沙发上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而他的三个哥哥——金鹏振、金鹤荪、金凤举,则像三个做错事的孩子,并排垂手站立在他们面前,一个个低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看样子,是有人捅了天大的篓子。”金燕西心里咯噔一下,不敢多问,快步走到最年长的金鹏振身边,学着哥哥们的样子站好。
“从小对你们的教导,都丢到东洋大海里去了?!”金铨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冰冷的锤子,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,“早忘了我们是书香门第,忠厚传家?整天花天酒地,不务正业,现在可倒好,搞起了贪赃枉法、营私舞弊的事情来!你们说,这是谁干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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