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本能地伸出手,想去摸一摸那个隆起的、属于他的孩子。
可他的手还没碰到,就被李香秀像躲避瘟疫一样,猛地躲开了。她护住自己的肚子,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厌恶,仿佛他的触碰,会玷污了她和孩子。
白景琦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,脸上那点为人父的喜悦,瞬间被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。
李香秀的护姿,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。她的声音冷若冰霜,每一个字都淬着恨意:“你不想惹我生气,就立刻远离我。我看到你这张脸,就不可能不生气。”
“我得照顾你呀。”白景琦非但没走,反而往前凑了半步,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,“你肚子里怀的,可是我的骨肉。我不放心,我得看着你。”
“我能照顾好我的孩子,用不着你!”李香秀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不想见到你,你给我滚!”
最后一个“滚”字,她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然而,面对这雷霆之怒,白景琦却丝毫没有生气。他非但没走,反而摸着下巴,故作苦恼地歪了歪头,用一种轻佻又无赖的语气说道:“那你是想让我横着滚,还是竖着滚呢?可这地上灰大,滚一圈就成大花猫了呀,传出去,有损我七老爷的威严,不太雅观呀。”
李香秀被他这番话气得一滞,准备好的满腔怒火,瞬间被这盆意想不到的“歪理邪说”给浇得噼啪作响。她看着他那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,嘴角差点没忍住,向上翘了一下。但她立刻死死咬住嘴唇,把那丝笑意压了回去,换上了一副更加冰冷的面具。
“你想怎么滚就怎么滚,问我干嘛?”她没好气地说道,试图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动权。
“可你小的我滚的呀。”白景琦的脸上露出了“你连这都不懂”的无辜表情,语气更加委屈了,“我当然得问清楚滚的方法呀。万一滚得不对,惹我们香秀公主不高兴了,那可怎么办?我这不是怕你再生我的气嘛?”
他故意把“香秀公主”四个字咬得又轻又腻,配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,让李香秀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有力使不出。她恨得牙痒痒,却又觉得荒唐可笑。这个男人,总能用最无耻的方式,化解她最尖锐的攻击。
最终,李香秀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猛地转过身,不再理他。她知道,再跟他说下去,自己非但气不到他,反而会被他活活气死,或者……笑死。
“哎呀,我的香秀公主还没回应我的话呢,别转身不理我呀。”白景琦见她不理自己,反而更来劲了,他凑到李香秀的侧面,嬉皮笑脸地继续追问,“您就发句话,是想让我怎么滚呢?小的也好遵旨执行呀。”
李香秀被他这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彻底打败了,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那你……就横着滚吧!”
她本意是想用最荒唐的要求把他气走。
谁知,白景琦一听,眼睛瞬间亮了,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。
“小的领命!”他响亮地应了一声,随即真的趴在了地上。
然后,在李香秀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这位白家的七老爷,像一只巨大的海豹,开始绕着李香秀笨拙地翻滚起来。他滚一圈,就换一个搞怪的表情,一会儿是瞪眼吐舌的鬼脸,一会儿又是挤眉弄眼的丑样,嘴里还配着“呼哧呼哧”的配音,活脱脱一个不要脸的疯子。
这滑稽的一幕,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下人和丫鬟躲在远处探头探脑地围观,大家一个个捂着嘴,想笑又不敢笑。白景琦翻滚间隙,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,那群人立刻吓得作鸟兽散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就这样,他滚了一圈又一圈,从院子这头滚到那头,又从那头滚回来。原本干净的白绸褂子,现在沾满了泥土和草屑,头发乱得像个鸡窝,整张脸都成了大花脸,只有那双眼睛,依旧亮晶晶地,一瞬不瞬地盯着李香秀。
四十多分钟过去了,李香秀从一开始的冷漠,到后来的错愕,再到此刻,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逗自己笑而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的男人,心中的坚冰,终于裂开了一道缝。
“噗嗤——”
她终究还是没忍住,笑了出来。起初只是一个微小的声音,但随即,那笑声就如同决堤的洪水,再也收不住了。她捂着肚子,笑得前仰后合,连眼泪都笑了出来。
“哎呀,你脏死了!快去洗洗去,不像话!”她一边笑一边嗔怪道,语气里却再也没有了那份冰冷的恨意。
“香秀,你终于笑了,我太高兴了!”白景琦见她笑了,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,像个大孩子一样,满眼都是纯粹的喜悦。
“好了,快去洗洗吧!”李香秀脸上还带着笑意,却故作严肃地皱起眉,“一身脏泥,也不怕下人们看笑话。”
“他们敢!”白景琦豪迈地一挥手,然后又凑近她,压低声音笑道,“只要你不笑话我就行。”
说罢,他才心满意足地转身,大步流星地朝水房走去,留下李香秀一个人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脸上是哭笑不得的复杂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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