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驶进太湖时,贝灵脉的蓝光比往年更亮,灵脉洲的老槐树在远处泛着绿光,像在招手。青禾趴在船舷边,翻开灵脉图鉴,看着里面一页页的故事——从白露姑苏的祭禹王、采白露茶,到劫启时的稚子执灯、守护灵脉洲,每一页都写满了灵脉的暖与人间的情。
我摸了摸胸口的桃灵脉玉佩,又看了看身边笑着聊天的伙伴和孩子们,突然明白:所谓“大争之世”,从来不是靠剑指苍穹赢来的,而是靠每个普通人的善意、每个护脉人的坚守、每个灵脉的守护,一点点聚起微光,才照亮了劫雾,守住了和平。
而这本灵脉图鉴,还会继续写下去——明年的白露,后年的霜降,再往后的岁岁年年,只要灵脉还在,人间的善意还在,我们就会带着纸灯与初心,一次次踏上赴约的路,让灵脉与人间的羁绊,永远温暖,永远鲜活,永远未完待续。
船刚驶近灵脉洲,就见老槐树下站着几道熟悉的身影——甪直阿婆提着新酿的米酒坛,周阿婆挎着装满白露茶的竹篮,连阿福伯都撑着小渔船来了,手里还捧着串用灵脉光串起的菱角,像串会发光的项链。
“你们可算来了!”阿福伯笑着把菱角递过来,菱角壳上的淡蓝光还在闪,“这是贝灵脉特意留的‘迎客菱’,说沾着灵脉洲的暖气,吃着甜!”小豆子接过来咬了一口,脆生生的甜意裹着灵脉的暖,从舌尖漫到心口,他举着剩下的菱角跑向芦苇荡,纸灯的光刚碰到芦苇,枯黄的枝叶竟瞬间泛出淡绿,引得众人惊呼:“这灯的灵气更足了!”
青禾赶紧翻开灵脉图鉴,本源珠从书页里飘出来,绕着老槐树转了圈,落在之前黑雾缠过的树干上——那里竟慢慢长出新芽,芽尖顶着点粉光,是桃灵脉的气息。“是桃溪坞的灵脉跟着来了!”周阿婆凑过来,指尖碰了碰新芽,“这老槐树啊,算是彻底活过来了,以后太湖的灵脉,就算是真正连成片了。”
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阵欢快的笛声——是苏州戏班的艺人撑着船来了,船头摆着套新做的戏服,水袖上绣着灵脉洲的芦苇和老槐树,“我们特意编了段《灵脉洲记》的昆曲,今天要在这儿唱给灵脉听!”艺人们刚上岸,就有凡人扛着桌椅从渔船上下来,有的搭戏台,有的摆茶摊,连之前在市集上卖灵脉摆件的摊主,都带着新做的小玩意儿来了,“这次不卖钱,免费送给大家,就当给灵脉洲添点热闹!”
苏桃握着剑,看着洲上渐渐热闹起来的景象,剑穗的光轻轻晃:“之前总想着‘剑指苍穹问天道’,现在才明白,天道就在这人间烟火里。”林欢从药箱里掏出灵脉草药,分给周围的人:“大家要是看到受伤的灵物,就用这草药敷,能帮它们恢复灵气。”我则帮着小豆子把孩子们做的新纸灯挂在槐树枝上,每盏灯上都画着不同的灵脉符号,风一吹,灯影晃着,洲上满是暖光。
戏开演时,老槐树下已经坐满了人。当“灵脉仙”的水袖拂过戏台,竹灵脉的绿光顺着水袖飘出来,在半空织出片虚拟的芦苇荡,里面游着泛光的银鱼,还有孩子们送的纸船;演到“护脉人救槐树”的段落时,本源珠突然从图鉴里飘到戏台中央,与水袖的绿光缠在一起,竟在半空映出我们之前驱散黑雾的画面,台下的凡人纷纷鼓掌,连灵物们都凑过来,围着戏台转圈。
戏散后,周阿婆煮起了白露茶,用的是灵脉洲的泉水,还加了点米酒,茶汤泛着淡金光,喝起来又醇又暖。甪直阿婆则把新酿的米酒分给大家,坛口的红纸上,除了“丰收”,还多了行小字“灵脉共生”。阿福伯坐在一旁,给孩子们讲太湖的故事:“以前总怕灵物伤人,现在才知道,只要你对它们好,它们就会护着你,就像贝灵脉护着我们捕鱼一样。”
小豆子听着故事,突然拉着我往芦苇荡走,手里还提着盏新纸灯:“我要给灵脉洲的灵物送灯,让它们夜里也有光。”我们刚走进芦苇荡,就见之前被救的狐形灵物和老鸦,正带着一群小灵物等着——有会发光的萤火虫,有背着壳的小灵龟,还有躲在芦苇丛里的小兔子。小豆子把灯放在地上,灯芯的光刚亮,小灵物们就围过来,用头顶了顶他的手,像是在道谢。
青禾跟着我们进来时,正举着灵脉图鉴画画——她把洲上的热闹、灵物的笑脸、凡人的欢歌,都细细描在纸上,本源珠飘在她笔尖旁,时不时添上点灵光,让画里的光更亮。“等回桃溪坞,我要把这画贴在老桃树下,让坞里的人都知道,灵脉洲有多热闹。”青禾笑着说,笔尖刚落下,画里的老槐树就晃了晃,竟从纸上飘出片虚影,落在我们面前的槐树上,与真实的槐树重合,像是灵脉在回应她的心意。
夕阳西下时,我们要离开灵脉洲了。凡人们和灵物们都在岸边送我们,阿福伯把串菱角项链塞给小豆子:“明年白露,带着这串菱角来,贝灵脉会认出来的!”周阿婆则给我们装了袋新采的茶芽:“这是灵脉洲泉水浇过的茶,泡着喝,能想起今天的热闹。”戏班的艺人还特意唱了段《送别》,水袖的绿光跟着歌声飘远,像在给我们引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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