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欢和阿澈在牡丹地旁搭了个竹制的花架,不高不矮,正好能让将来的牡丹藤攀着往上爬。花架的竹条上,阿澈用刻刀刻了些小小的花纹——有星落草,有向阳花,还有只叼着灵果的刺猬。“给牡丹做个带故事的架子,”他拍了拍竹条,“让它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。”林欢则往花架脚下埋了些碎木炭:“防潮,免得竹条烂在土里。”
周阿婆把货郎送的细盐和着灵草粉,做成了小小的盐包,挂在牡丹地的竹篱笆上。“这盐包能吸潮气,”她对来帮忙的王婆说,“还能让风吹过的时候带点咸香,驱虫效果比驱蚊草还好。”竹篱笆上挂了十几个盐包,风一吹,像串会晃的小灯笼。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伴”字,说这字是“人”和“半”凑成的:“每个人都是一半,凑在一起才完整。就像你们俩,”他指着小弹和小石头,“像这花架和牡丹,像咱们和万家圃,都是伴。”孩子们在石板上写“伴”,小弹特意把“人”字旁写得歪歪扭扭,像个在跑的小人,逗得先生直笑。
张婶和王婆的挂毯终于织完了。她们把这朵“牡丹”挂在花架正中央,阳光透过丝线,在地上投下片流动的红斑,像朵落在地上的花影。“等牡丹藤爬上来,就能和挂毯的花并排了,”张婶退后两步打量,“到时候分不清哪是真花哪是假花,才叫妙呢。”
货郎今天带了些城里的花肥,装在小小的陶罐里,罐子上印着朵牡丹。“这是城里花匠用的,”他把陶罐递给青禾,“每次少放些,能让花开得更大更艳。”他还带了本画谱,上面全是牡丹的画法,“给青禾姑娘参考,看看城里的牡丹都有哪些模样。”
午后的阳光热得正好,孩子们围着货郎的画谱看,指着上面的姚黄魏紫争论不休。小弹说要种出像太阳一样的黄牡丹,小石头说要种出像星落草一样的紫牡丹,吵到最后,两人拉着先生打赌,说要让牡丹同时开出两种颜色。
李大爷坐在凉棚下,听着孩子们的争论,慢悠悠地喝着灵果酒。“我见过双色牡丹,”他咂咂嘴,“花瓣一半红一半白,像老天爷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。”小弹眼睛一亮:“那能开出一半黄一半紫的吗?”李大爷笑:“万物有灵,说不定你们的心意能让它开出从来没有过的颜色。”
青禾把画谱里的双色牡丹描在自己的画册上,旁边写着“愿如所愿”。星羽飞过来,用喙尖在两种颜色的交界处点了点,紫光晕开,像给花瓣抹了层渐变的胭脂。她忽然觉得,所谓的奇迹,或许就是无数个“想”凑在一起——你想它黄,我想它紫,日子久了,花也就懂了。
傍晚时,夕阳把牡丹地染成了金红色。林欢和阿澈给花架刷了层桐油,防蛀又亮堂,竹条上的花纹在光里更清晰了。小弹和小石头用树枝在地上画牡丹,画得乱七八糟,却笑得格外开心。货郎收拾糖画摊时,特意留了个双色糖牡丹,插在花架上,说要给真牡丹做个样子。
夜风带着桐油的清香,吹得挂毯上的牡丹影轻轻晃。牡丹芽的子叶在月光下悄悄转向,像在看花架上的糖牡丹。竹棚里的“伴”字在荧光草的光里泛着暖,先生在灯下给画谱题字,说这山里的牡丹,怕是要比城里的更懂“伴”的意思。
青禾站在花架旁,看着那朵糖牡丹在风里轻轻颤。她知道,不管将来开出什么颜色,这牡丹都不会孤单——有花架托着,有挂毯陪着,有孩子们的盼头围着,还有这片土地的灵脉护着,它会像万家圃里的所有生命一样,在热热闹闹的陪伴里,长出自己最特别的模样。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牡丹的新叶大概会冒出来,挂毯的影子会在地上拉得更长,而那朵糖牡丹,会在晨光里慢慢融化,把甜味渗进土里,给真正的牡丹,添上最后一把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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