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漫过竹栏,就见几个背着竹篓的山民往圃里走,篓里装着新采的菌子和野笋,是听说城里客人来换了好东西,特意来凑个热闹的。为首的汉子举着颗拳头大的灵芝:“听说你们的牡丹能带来福气,我这灵芝换两罐灵果浆,给婆娘补补身子。”
周阿婆笑着接了灵芝,往他篓里塞了三罐浆:“多给一罐,这灵芝比金子还贵。”汉子挠着头笑,从篓底翻出个布包,里面是他女儿编的竹蜻蜓,“给孩子们玩,不值钱,是点心意。”竹蜻蜓的翅上还沾着松脂,在晨光里闪着光。
林欢和阿澈在花架旁搭了个木架,专门放换过来的物件。上层摆着城里的胭脂、木梳,下层堆着山民的草药、菌子,架角还挂着孩子们换的糖块和竹蜻蜓。“这叫‘交换角’,”林欢往木架上挂了块竹牌,“不管城里山里的,有来有往才热闹。”阿澈往架脚放了盆月光鱼,蓝光透过盆底,把木架的影子染成了淡蓝,像给物件镀了层灵气。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换”字,说这字左边是“手”,右边是“奂”,“就是用手递过自己的好,换回别人的暖,”他指着木架上的物件,“灵芝换浆,胭脂换绣品,换的不只是东西,是心意,是让日子更稠的黏合剂。”
张婶的牡丹绣品被山民们抢着要,有的要给女儿当嫁妆,有的要挂在新盖的房梁上。她索性把丝线和布分给大家:“想学的跟着我绣,不用换,咱们一起把牡丹绣遍山坳。”王婆则把绣坏的布头拼成小荷包,每个荷包里都塞片牡丹花瓣,“挂在身上,沾沾花的喜气。”
货郎今天带了台织布机,是城里淘汰的旧机子,却还能用。“给青禾姑娘,”他擦着机身上的灰尘,“你绣的牡丹好看,织在布上肯定更艳,到时候我帮你卖到城里去。”青禾摸着织机的木梭,忽然想起挂毯上的花纹:“我要织块双色牡丹布,一半紫一半黄,像真花一样。”
午后的阳光把“交换角”晒得暖融融的。城里来的画匠又带了位朋友,是个弹琵琶的先生,抱着琴坐在花架下,指尖拨弄琴弦,调子竟跟着牡丹的开合轻轻晃,像把花的模样唱成了曲。山民们蹲在旁边听,手里的菌子忘了放下,连刺猬都竖着尖刺,像在跟着打节拍。
小弹和小石头用换来的糖块做了个“糖花台”,把糖块融成水,浇在竹片上,凝固后亮晶晶的,托着片牡丹花瓣,像给花做了个水晶座。“给牡丹当嫁妆!”小弹举着糖台笑,引来琵琶先生拨了个清亮的音,像是在喝彩。
青禾坐在织机前,试着织出第一缕紫线。木梭在布间穿梭,紫线像条小蛇,在白布里游出浅浅的痕。星羽落在织机上,用喙尖叼着线头帮她理线,紫光混着丝线的紫,把布面染成了淡紫,像蒙了层星雾。“等织完了,就做件新衣裳给周阿婆,”她轻声说,“阿婆的衣裳该换件艳的了。”
傍晚时,“交换角”的物件换了大半,木架上多了些新奇玩意儿:山民的竹编蝈蝈笼,城里的玻璃弹珠,还有个穿长衫的先生留下的诗集,封面上题着“万家圃记”。李大爷翻着诗集,指着其中一句“花里藏着万家心”,笑得胡子都翘起来:“这先生懂咱们。”
夜风带着琵琶的余韵,吹得木架上的竹蜻蜓轻轻转。牡丹在琉璃罩里合拢了些,花瓣上还沾着白天的阳光,像藏了把金粉。竹棚里,张婶还在教山民绣牡丹,烛光里,丝线的紫黄在布上漫开,像把花的影子纺成了线;先生在诗集上题字,墨里掺了点牡丹汁,字色红得像花的心;货郎在给织机上油,说要让它织出比朝霞还艳的布。
青禾摸着织机上的紫线,忽然觉得“换”不是拿东西换东西,是拿你的日子换我的日子,拿山里的晨雾换城里的月光,拿牡丹的艳换所有人的笑。就像这织机上的线,紫的黄的白的,单独看是根线,织在一起,就成了能裹住暖的布。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织机上会多缕黄线,“交换角”会再来新的换客,而那首琵琶曲,会跟着风,往山外飘,说:山里有朵双色牡丹,牡丹里藏着整个世界的暖。
晨光刚把“交换角”的木架染成金的,就见货郎带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来,姑娘背着个竹筐,里面装着半筐染好的丝线,红的像牡丹蕊,绿的像灵果叶,紫的竟和星落草一个色。“这是城里染坊的巧姑娘,”货郎笑着介绍,“听说你们要织牡丹布,特意来教染线的法子。”
姑娘名叫阿芸,手指纤细,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靛蓝。她拿起青禾织了一半的布,指尖抚过紫线的纹路:“这线染得纯,就是少了点灵气,”她从筐里掏出包花叶,“加把向阳花的花瓣煮水,线会泛金晕;掺点星落草的根,紫里能藏蓝,像你们的牡丹那样,一层叠一层地艳。”
周阿婆端来新蒸的艾叶糕,糕上抹了层灵果酱,甜里带点苦香。“染线费眼睛,”她给阿芸递了块糕,“先垫垫肚子。”阿芸咬了口糕,眼睛亮起来:“这酱比城里的蜜还甜,能给丝线染成甜味吗?”引得众人都笑,小弹抢着说:“能!我们的牡丹就喝灵泉水长大的,花里都是甜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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