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欢和阿澈在面人戏台旁搭了个竹制的小阁楼,阁楼的窗户糊着“万家春”布的边角料,紫黄相间的花纹在风里晃,像给面人住的小房子挂了窗帘。“手艺人说面人怕晒,”林欢往阁楼顶上铺了层荷叶,“荷叶能遮阳,还带着清香,让面人住着舒服。”阿澈往阁楼前摆了个陶制的小水缸,里面盛着灵泉水,“给面人当镜子,让它们也能看见自己的模样。”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梦”字,说这字上面是“林”,下面是“夕”,“林是草木,夕是暮色,合起来就是梦,”他指着面人阁楼,“你们看这面人在阁楼里,像活在梦里;咱们的万家圃,花会变色,人会唱戏,也像活在梦里,可这梦是暖的,是真的,比任何美梦都实在。”
张婶和王婆用剩下的“万家春”布料做了些小枕头,枕头上绣着面人戏台的模样,面小弹举着花铲,面先生握着炭笔,连三弦的纹路都绣得清清楚楚。“给孩子们当午觉枕,”张婶拍着枕头笑,“梦里都能接着看戏。”
货郎带来了城里的皮影,有花有鸟,还有个皮影牡丹,紫黄两色的影子投在竹墙上,像“万家春”布活了过来。“给面人戏台添个新花样,”他举着皮影晃动,“白天看面人,晚上看皮影,日子天天有新乐子。”
午后的竹墙成了皮影戏台。孩子们举着皮影追光跑,皮影牡丹的影子落在面人戏台上,像真花和假花在同台跳舞。唱曲先生的三弦又响起来,这次的调子更欢,唱的是“皮影跳,面人笑,灵泉水里照花轿,你也闹,我也闹,明年花开再聚首”。
李大爷坐在竹亭里,看着孩子们的影子在地上晃,忽然说:“我年轻时总盼着看城里的大戏,现在才明白,最好的戏不在台上演,在日子里——你看这花,这笑,这凑在一起的热乎气,比任何戏文都动人。”他掏出个小酒壶,抿了口灵果酒,酒液里晃着皮影的影子,像把戏喝进了肚里。
青禾把皮影牡丹的影子描在“万家春”布的最后一角,用金线勾出轮廓,像给布上的故事盖了个章。星羽飞过来,用喙尖在章上点了点,紫光晕开,竟和皮影的紫黄融在了一起,引得她笑着说:“连星羽都想留个名呢。”
傍晚时,夕阳把皮影的影子拉得老长,像在地上织了片花。林欢和阿澈把面人阁楼的荷叶换了新的,露珠在叶上滚,像给面人留了杯晚霞做的酒;小弹把皮影牡丹小心地收进竹盒,说要给它和真牡丹当邻居;货郎则挑着剩下的皮影往山外走,说要让更多人知道,山里的戏台不分真假,只要心是热的,处处都是好戏。
夜风带着皮影的桐油香,吹得竹墙的影子轻轻晃。真牡丹在琉璃罩里合拢了些,像在回味白天的戏;面牡丹在花架上站着,依旧笑盈盈的;“万家春”布挂在竹亭梁上,月光透过布上的字,在地上投下“梦”的影子,像个甜甜的哈欠。
先生站在戏台旁,看着月光里的花和影,忽然说:“所谓梦,不是虚无缥缈的幻,是把盼头种进土里,把欢喜织进布中,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带着点念想,像这万家圃,你以为是戏,其实是无数颗心,把日子过成了想的模样。”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皮影牡丹会再被孩子们举起来,面人戏台的新故事会接着演,而那朵真牡丹,会在晨光里笑着,看这热热闹闹的一切,把梦,过成更真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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