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欢和阿澈在池塘边搭了个小小的窑炉,用的是山里的耐火泥和货郎换来的窑砖。“匠人说小窑也能烧瓷,”林欢往窑里垫了层灵果树的木屑,“这木头发火稳,烧出来的瓷带着果香。”阿澈往窑边种了圈薄荷,“让瓷坯在凉香里醒着,烧出来的釉色更润。”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韵”字,说这字是“音”和“匀”凑成的,“音要匀着发,才成韵味,”他指着池塘里的睡莲和游动的月光鱼,“就像这花和鱼,一动一静,一柔一灵,匀在一处,才成了和的韵,比单用‘热闹’二字更耐品。”
张婶把孩子们用针孔竹片拓的光斑,绣在了新的桌布上。淡紫的线勾出光斑的轮廓,里面绣着小小的牡丹章,像把阳光的韵都绣进了布里。“铺在凉棚的石桌上,”她抚着桌布笑,“吃饭时看着,连米粒都带着光的味。”
货郎带了个弹琴的姑娘来,抱着架七弦琴,说要给“和鸣曲”添新调。“我这琴能弹出山水的韵,”姑娘调着弦,“配你们的三弦,定像山泉遇着溪流。”果然,三弦的暖混着七弦琴的清,在凉棚里绕来绕去,引得池塘里的月光鱼都浮到水面,像在跟着韵动。
午后的窑炉旁,阿澈把刻好的瓷坯放进窑里,林欢点燃了灵果树的木屑,火苗“噼啪”响,带着淡淡的果香。弹琴姑娘和青禾坐在池塘边合奏,七弦琴的音像流水漫过鹅卵石,三弦的音像花开时的轻颤,引得穿长衫的先生又提笔写诗:“瓷在火中孕,音随水畔生,一窑藏万韵,和暖满山城。”
小弹和小石头用薄荷叶包了块弹珠糕,放在窑边的石头上,说要让糕沾点窑火的韵。薄荷的凉混着糕的甜,竟生出种清润的香,小石头咬了口,眼睛一亮:“这是凉棚的风、池塘的水、窑里的火,都融在糕里了!”
傍晚时,窑火渐渐熄了,阿澈小心地取出烧好的瓷盘。瓷色像雨后的青石板,刻痕里透着淡淡的紫,星羽的剪影在光里若隐若现,像只真鸟停在盘上。“成了!”他举着盘跑向凉棚,盘沿的牡丹边在夕阳里泛着金,引得众人都围过来看。
弹琴姑娘要走了,临走前把七弦琴留给了青禾:“你的三弦有山的韵,我的琴有水的韵,合在一起,才是完整的山水。”货郎则挑着阿澈烧的瓷盘往城里走,说要让城里的人看看,山里的火能烧出什么样的和韵。
夜风带着薄荷的凉和窑火的余温,吹得池塘的睡莲轻轻晃。月光鱼在水里吐着泡,像在给琴声打节拍;凉棚的桌布上,光斑绣品在月光下泛着淡紫,像把白天的韵都收进了布里;先生在灯下给瓷盘题字,写的是“一器藏万和”,字尾盖了个小小的“韵”字印。
青禾抱着七弦琴坐在池塘边,忽然觉得“韵”不是刻意求来的,是灵果木的香混着窑火的暖,是三弦的颤缠着七弦的清,是每个人把自己的好轻轻放进日子里,不挤不抢,不躁不慌,像这池塘的水,慢慢漾,悄悄润,才成了品不尽的暖。
明天的太阳升起时,窑炉里会放进新的瓷坯,七弦琴和三弦会再合奏新的曲,而那只刻着星羽的瓷盘,会在晨光里盛着新摘的花,让万家圃的和,藏在每道刻痕里,每缕琴声里,每一个慢慢过的日子里。
晨光刚吻上刻着星羽的瓷盘,小弹就发现盘沿的牡丹刻痕里凝着颗露珠,被阳光照得像颗紫水晶。他小心翼翼地把露珠倒进池塘,水珠落进水里,竟引得月光鱼围过来,像在啄食那点晶亮的韵。“这是瓷盘的泪,甜的!”他趴在塘边喊,惊得睡莲刚展开的新叶抖了抖,滚下串更小的水珠。
周阿婆端着新蒸的桂花米糕过来,糕上用蜜饯摆了个小小的“韵”字,是照着先生题的字摆的。“给弹琴姑娘留的,”她把糕放在凉棚的石桌上,“昨儿听她琴弹得好,这糕也得带着韵,甜得悠长。”母兔的小崽叼着片桂花落在瓷盘旁,花瓣飘进盘里,像给星羽的剪影添了片翅膀,引得周阿婆笑着说:“连兔子都懂给韵添彩呢。”
林欢和阿澈在窑炉旁搭了个晾瓷架,架子用灵果树的枝桠做的,带着天然的弯度,像给瓷盘搭了个波浪形的床。“刚烧好的瓷得慢慢晾,”林欢往架上铺了层星落草,“草香能渗进瓷里,让盘碗都带着点野趣的韵。”阿澈往架角挂了个小铜铃,瓷盘晃动时碰到铃,“叮铃”声混着草香,像首细碎的小曲。
先生在石板上教孩子们写“久”字,说这字是“丿”和“夕”组成的,“丿是轻轻牵,夕是暮色长,合起来就是日子慢慢牵,牵出长久,”他指着晾瓷架上的盘,“就像这瓷,火里烧过,风里晾过,才能存得久;咱们的和与韵,也得经着日子磨,才能留得长,像灵果酒,越陈越有味道。”
张婶把青禾和弹琴姑娘合奏的曲子,用绣线绣在了新的屏风上。银线绣音符,紫线绣三弦,蓝线绣七弦琴,绣到末尾,还添了只星羽,正叼着个音符飞,像把流动的韵钉在了布上。“摆在凉棚当背景,”她扶着屏风笑,“以后听曲儿,看着这绣,韵就更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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