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守界碑旁的灵草就醒了。沾着夜露的叶片舒展着,把张婆婆留下的米糕碎屑裹进土里,嫩芽顶破薄霜,在晨光里泛着金绿的光。红袄小姑娘提着竹篮走来时,正看见只灰雀落在碑顶,啄食去年结的灵草籽,翅膀扇动间,带起的金粉落在她发间,像别了朵会闪的小桂花。
“早啊。”她往石缝里浇了勺灵泉水,水勺碰到碑石的刹那,昨夜埋下的陈皮碎突然冒出缕橘色的烟,与灵草的清气缠在一起,在碑前绕了个圈。灰雀被烟圈惊起,扑棱棱飞远了,却在半空丢下根羽毛,正好落在新冒的芽尖上。
阿木背着竹简跑来时,鞋上还沾着露水。他蹲在碑旁展开竹简,新画的“护草阵”纹路里,竟嵌着灰雀的羽毛:“我加了‘引雀纹’,鸟儿来啄虫,灵草就不用怕虫害了。”他用指尖点了点纹路交汇处,那里刻着个小小的“家”字,“张婆婆说,有活物的地方才像家。”
小弹的竹剑穗不知何时缠上了灵草藤,穗子上的桂花干被晨露泡得发胀,竟渗出点甜汁,顺着藤条流进土里。他举着剑比划:“你看,它们自己缠上来的!阿石哥说这叫‘灵犀’,比画阵图还管用。”剑穗的铃铛轻轻响,灵草藤像是听懂了,往他手腕上又绕了半圈。
张婆婆提着竹篮来送早饭时,篮子里除了热粥,还躺着个新绣的布偶——是只拖着长尾的小鹿,额间用金线绣了点朱砂痣。“给灵草作伴,”她把布偶放在碑前,皱纹里盛着笑,“石灵以前总爱蹭我做的布偶,现在换灵草陪它,也算圆满。”
布偶刚放稳,灵草叶突然齐齐转向它,叶片上的露珠滚落,在布偶脚下积成小小的水洼,映出小鹿的影子。红袄小姑娘忽然发现,水洼里的影子动了动,像在低头蹭布偶的衣角,惊得她差点碰翻粥碗。
看,它认亲呢。”林欢不知何时站在坡上,手里拿着新采的野菊,正往碑缝里插,“灵草的根连着石灵的魂,这布偶呀,就是它的念想。”她把野菊摆成圈,金黄的花瓣在晨光里亮得耀眼,“等花开败了,菊籽落在土里,明年又是一片新绿。”
林娟在清点新到的青线,指尖划过线轴时,线端突然飞出缕青光,缠上灵草的藤蔓。“这线染了清灵草汁,”她笑着把线轴递给红袄小姑娘,“你把它系在碑上,风一吹,线动草摇,就像在打招呼呢。”
青线刚系好,远处就传来了修真联盟信使的马蹄声。信使翻身下马时,手里捧着块烫金的牌匾,上面写着“护界典范”四个大字:“长老们说,清灵宗的守界碑,是三界最暖的界标。”他望着碑前的灵草、布偶、野菊,忽然弯腰捡起片飘落的桂花,“这香气里有烟火气,比任何结界都让人安心。”
红袄小姑娘摸着碑上的刻痕,忽然明白,所谓守护,从不是冰冷的石碑,也不是肃穆的誓言。是灵草缠着的剑穗,是布偶旁的野菊,是青线绕着的藤蔓,是所有人把日子过成牵挂的模样。就像这守界碑,看似沉默,却把米糕的甜、陈皮的暖、布偶的软,都刻进了石缝里,长成比魔气更坚韧的根。
风穿过碑前的青线,发出细细的响,像谁在哼北境的小调。灵草叶在风里轻轻晃,把晨光筛成碎金,落在每个人的肩头——那是石灵的金粉,是清灵草的暖,是所有寻常日子里,悄悄攒下的、能扛过岁月的光。
而这光,还在长呢。
红袄小姑娘指尖刚触到那缕青光,灵草藤就顺着青线往上爬,像条调皮的小青蛇,缠得线轴转了半圈。林娟笑着把线轴往她手里塞:“拿着吧,这线认主,你看它绕着你手腕打了个结呢。”
青线在晨光里泛着莹光,灵草藤缠着线往上长,叶尖还沾着晨露,映得那抹绿格外透亮。阿木蹲在碑旁,用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圈,把张婆婆的布偶放进圈里:“给它搭个小窝,免得被露水打湿。”布偶的小鹿耳朵蹭到灵草叶,叶片立刻卷了卷,像在撒娇。
张婆婆的粥碗冒着热气,她舀了一勺递给红袄小姑娘:“尝尝,加了灵草蜜,甜丝丝的。”粥里浮着几粒野米,是林欢清晨去溪边捞的,据说煮在粥里能安神。红袄小姑娘刚喝了一口,就见布偶的金线朱砂痣突然亮了亮,灵草藤“嗖”地窜高半寸,叶缝里钻出朵极小的白花。
“开花了!”阿木拍手跳起来,竹篮里的野菊瓣撒了一地,正好落在白花周围,像给它铺了层金毯子。林欢弯腰捡花瓣时,指尖被花茎轻轻勾了一下,她愣了愣,随即笑出声:“这灵草成精了,还会勾人呢。”
信使把牌匾挂在守界碑上方,木牌的檀香混着灵草的清气,在风里漫开。红袄小姑娘摸着碑上的刻痕,突然发现那些凹凸的纹路里,不知何时积了层细细的金粉——是石灵的气息,也是这些日子攒下的烟火气。
灵草藤已经爬到了牌匾边缘,卷着“护界典范”的金字绕了个圈,像给牌匾系了条绿丝带。远处的山尖染了朝霞,而守界碑前,青线摇,白花颤,布偶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,和每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,成了比任何结界都坚固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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