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云海在灵灯暖光下泛着粼粼银辉,连风都比白日柔了几分。我倚着船头栏杆,指尖暖金色灵力随心意漫开,悄悄裹住飞舟尾部——小弹还在对着木靶扔弹丸,月光落在他汗湿的额发上,映得他眼里满是倔强。方才他扔偏了三枚弹丸,这会儿正憋着劲,非要扔中十发才肯休息。
“手腕再沉点,别光用指力。”我扬声提醒他。小弹闻言,立刻调整姿势,指尖灵力凝得更稳,这次弹丸“咻”地飞出,稳稳钉在靶心最中央的小红点上。“中了!”他兴奋地蹦起来,转头朝我咧嘴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师祖你看!我终于中十发了!”阿石坐在一旁整理傀儡灵丝,见小弹高兴,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,手里的灵丝缠得更顺了。
青禾走过去,揉了揉小弹的头,递给他一块帕子:“别得意,这木靶是固定的,到了云境台的擂台,对手会动,还会用术法干扰你,可比现在难多了。”小弹吐了吐舌,接过帕子擦汗,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,又拿起枚弹丸,对着木靶练习快速射击——他知道,离大会越近,每一分准备都不能少。
小翠端着个竹篮从船舱出来,里面放着刚烤好的灵米糕,还冒着热气。“小姐,青禾,你们也吃点,垫垫肚子。”她把糕分给我们,又给阿石、小弹各递了一块,“这糕里加了‘醒神草’,晚上练得久,吃点不容易犯困。”我咬了一口,灵米的清甜混着醒神草的淡香在嘴里散开,果然比普通糕点更提神。阿石小口吃着糕,手里还没放下灵丝,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傀儡,显然还在琢磨白天没弄明白的灵力节点。
林娟这时从飞舟底层上来,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铜制罗盘,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。她快步走到我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小姐,刚才罗盘有异动,东边六十里处的灵力波动更明显了,而且不止一股——像是有两拨人在靠近,一拨是五旬节派的扰乱灵力,另一拨……气息有点像天魔宗的阴邪气,他们好像在往一起凑。”
“哦?”我接过罗盘,指尖暖金色灵力扫过盘面,指针跳得更急了,“是想联手试探?倒有点意思。”林欢从飞舟前端走回来,剑鞘上沾了点夜露,她脸色沉了些:“小姐,我刚才在前端布的隐灵阵有反应,有缕扰乱灵力想探进来,被我用女娲宫的‘清灵符’挡回去了。”
我点点头,对林欢、林娟说:“林欢,你去把咱们女娲宫的‘锁邪阵’旗取出来,在飞舟四周再加一层防护,重点盯着东边;林娟,你去给青禾宗的弟子们发‘避扰丹’,万一五旬节派的人用扰乱术法,丹药能护住他们的灵力回路。”两人立刻应声行动,林欢抱着阵旗往飞舟四周走,阵旗插在甲板上,泛着淡淡的白光;林娟则拿着个丹瓶,挨个给随行的青禾宗弟子送药,还不忘叮嘱他们:“含在嘴里别咽,能撑半个时辰。”
青禾这时也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张画好的“傀儡应急阵图”,递给阿石:“你把这个记下来,万一在落星滩遇到麻烦,傀儡按这个阵摆,能挡元婴期以下的攻击。”阿石赶紧接过阵图,认真地看了起来,还时不时用指尖在甲板上比划阵形;小弹凑过来,也想看看阵图,却被青禾按住了头:“你先把你的弹丸再打磨打磨,你的‘速射术’还没练熟,别总想着凑热闹。”
小弹只好乖乖回去练弹丸,这次他换了种方式,闭着眼睛扔弹丸——想练凭灵力感知瞄准。一开始弹丸总扔偏,后来渐渐找到了感觉,竟也能十中六七。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,想起当年在女娲宫,我也是这样,为了练“盲射术”,闭着眼睛对着石壁扔了三个月的石子,直到指尖的灵力能精准感知目标的位置。
夜更深了,云海中的星光更亮了,像撒在黑色丝绒上的碎钻。小翠已经去休息了,林欢、林娟还在飞舟四周巡逻,青禾在给阿石讲阵图的要点,小弹还在闭着眼睛练弹丸。我站在船头,望着远处的星空,指尖暖金色灵力轻轻波动——还有二十七天,我们就到云境台了。这一路的夜练、备防,不是为了怕谁,而是为了让阿石、小弹能在真正的挑战面前,有足够的底气应对。
“师祖,您还没休息啊?”小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枚练得光滑的弹丸,“您看,我现在闭着眼睛也能中靶了!”我笑着接过弹丸,摸了摸他的头:“不错,有进步。不过别太累了,明天还要过落星滩,得养足精神。”小弹点点头,打了个哈欠,终于肯回去休息了。阿石也收起了阵图,把傀儡收进储物袋,跟着青禾往船舱走。
甲板上渐渐安静下来,只剩下灵灯的暖光和远处云海的风声。我望着东边的夜空,那里的灵力波动已经弱了些——五旬节派和天魔宗的人应该是撤了。但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,到了落星滩,甚至到了云境台,这样的试探只会更多。不过没关系,有我们这些女娲宫的弟子护着,有青禾带着阿石、小弹好好历练,这趟云境之行,定能让他们学到更多,也让青禾宗、女娲宫,在修仙界的舞台上,再添一份光彩。夜风裹着灵脉的气息吹过来,带着几分清凉,我深吸一口气,转身往船舱走——明天,又是新的一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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