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握着林娟递来的青铜令牌,指尖的凉意迟迟不散。那蛇纹的鳞片纹路里,藏着的血腥气虽淡,却带着种熟悉的甜腻——像极了三年前雾隐村灭门案现场留下的气息。那时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抽干了灵力,死状与寻常邪祟所为不同,更像是被某种术法强行剥离了灵核。当时查了半年无果,没想到竟在这青禾宗的蛇疤脸巢穴里撞见了线索。
“小姐,这令牌……”林娟见我神色凝重,声音压低了些,“是不是和雾隐村的事有关?”
我点头,将令牌翻过来,背面不起眼的角落里,刻着个极小的“影”字,被鳞片纹路遮掩,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“影阁的手段比黑风谷阴狠得多,他们不止夺宝,更擅长抽离修士的灵核炼制成丹。”
话音刚落,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,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。林欢几乎是瞬间起身,佩剑已握在手中,玄色衣袍如墨般掠出膳堂。片刻后,他提着个灰布衫货郎回来,那货郎肩上的担子晃了晃,黑布滑落一角,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软甲——竟是青禾宗弟子的制式。
“这厮在院墙外鬼鬼祟祟,担子底下藏着三十多张咱们宗门的身份牌。”林欢将货郎扔在地上,货郎蜷缩着发抖,怀里掉出个令牌,赫然与我手中的蛇纹令牌一模一样。
小弹吓得躲到阿石身后,却还是探出头来:“他、他要这些身份牌做什么?”
“自然是想混进宗门各处。”我捏着令牌站起身,灵犀汤的暖意也压不住心底的冷,“青禾宗的藏书阁、灵田、丹房……他们怕是想一锅端。”
小翠端着汤碗的手紧了紧,瓷碗发出轻响:“那、那得赶紧通知各院弟子戒备!”
“不必。”我按住她的手,目光扫过膳堂里的少年们——小弹攥紧了汤勺,阿石悄悄将小弹护在身后,连最胆小的师弟都挺直了腰板。“影阁最擅长趁乱行事,越是惊慌,越容易被他们钻空子。”
林欢会意,一脚踩在货郎背上:“说,你们的人藏在何处?今晚要对哪个院下手?”
货郎嘴硬,林娟便取出根银针,轻轻扎在他手腕的灵脉处。货郎顿时疼得惨叫,额上冷汗直冒:“在、在藏经阁西侧的密道……今晚三更,会有二十人从密道潜入,目标是‘青禾秘录’!”
“青禾秘录”记载着青禾宗历代的术法精要,若是落入影阁之手,后果不堪设想。我将令牌拍在桌上,沉声道:“林欢带十人守密道入口,林娟去丹房调配‘锁灵粉’,遇敌便撒,能暂时封死他们的灵力。小翠通知各院熄了灯,装作毫无察觉。”
“那我呢?”小弹举着汤勺,眼里闪着光。
“你和阿石带着弟子守在藏经阁正门,若他们从密道被惊出,便用‘落石阵’堵死退路。”我看了眼窗外,暮色已浓如墨,“记住,不到万不得已,别硬拼。”
货郎被林欢拖下去看管时,发出绝望的哭喊,却没人理会。膳堂里的汤还冒着热气,少年们的脸上却没了方才的嬉闹,只剩同仇敌忾的坚定。小弹偷偷往汤碗里加了把灵犀草,低声道:“这草能提神,我刚才试过了。”
阿石默默将身份牌分发给众人,每个牌上都刻了个极小的“禾”字——那是只有自家人才懂的暗号。
三更的梆子刚敲过,藏经阁西侧果然传来细微的破土声。林欢带着弟子隐在暗处,见十几个黑影从密道钻出,刚要往阁内闯,便被“锁灵粉”撒了满脸,顿时灵力紊乱,瘫在地上抽搐。
可就在此时,膳堂方向忽然燃起冲天火光——竟是调虎离山计!我心头一沉,那里住着的都是刚入门的小弟子!
“林欢守好这里,我去膳堂!”转身时,却见小弹和阿石已经冲了出去,小弹举着汤勺,竟将灵犀汤泼向靠近火光的黑影,汤里的露草遇火便燃,烧得黑影惨叫连连;阿石则指挥着师弟们搬来水缸,一边灭火一边用落石阵堵住了膳堂的门,不让黑影伤及内里的小弟子。
火光映着少年们的脸,小弹的发梢被火星燎了点,却浑然不觉,只顾着将灵犀汤一碗碗泼向敌人。阿石的胳膊被划伤,血顺着水缸滴入火焰,竟蒸腾起白雾,将黑影裹在其中。
我挥剑斩断几个想从侧翼偷袭的黑影,忽然明白——所谓传承,从不是靠长辈护着,而是这些少年在火光里睁着亮闪闪的眼,说“我们能行”的模样。
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影阁的人或被擒或被灭,火光也渐渐熄灭。小弹的汤勺还攥在手里,脸上沾着黑灰,却笑得灿烂;阿石靠在水缸边喘气,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,却不忘清点师弟们的人数。
小翠端来新熬的灵犀汤,这次加了活血的灵药,少年们捧着碗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底。我望着晨光中的藏经阁,忽然想起师父曾说:“宗门的根,从不是典籍秘录,而是这些愿意为它拼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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