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欢的剑穗草籽在舱内发了芽,嫩茎缠着“记路星”锦囊的流苏,草叶上的紫菀色籽实泛着微光,与舱外的云潮相呼应。她忽然拔剑出鞘,剑尖的光与锦囊的光团相撞,舱内顿时飞起无数光点,绕着我们转了三圈,又钻进雷劫石的青苔缝里——从此,石头的三叶草新叶上,便永远浮着层“记路星”的光,像给牵挂镀了层永不褪色的膜。
我把凝忆玉摆在雷劫石旁,玉面的五境影正顺着云潮的方向舒展。忽然发现玉边的缺口处,长出根极细的光丝,是“记路星”的光顺着灵力钻进去的,丝缕上沾着些微星砂,细看竟是五境的土混在一起的模样:灵植圃的潮土、小院的黑土、黑石崖的岩屑、竹海的腐叶、忘川的河泥,在光里融成团温润的褐,像把所有家园的气息都揉成了块。
“它在给玉版补缺口呢。”我把玉凑到烛火前,光丝正一点点往玉心钻,缺口处已泛出层柔光,与周围的五境影渐渐相融。
观星舟驶过流沙星海时,星海的星子忽然亮得格外齐,星轨里浮出无数光团,与舱内的“记路星”遥相呼应。林娟的行囊忽然发烫,锦囊的光团顺着灵力飘出来,在舱内织成张光网,五境的影在网眼上流转,与星海的星轨连成片,像天地在共同铺展一幅无尽的长卷。
是星海在邀咱们呢!”阿砚的眼睛亮得像星子,“你看星轨的走向,定是想给咱们的路添些新风景。”
他赶紧掏出星砂册,把星海的星轨拓下来,册页上的墨迹刚干,就与五境的影融在一起,忘川的灯影顺着星轨往上爬,竹海的流萤影缠着星子打转,像本永远翻不完的天地志。“要酿坛‘揽星酒’,”他往册页上洒了把星海的星砂,“等钻进星轨,就着星光喝,让酒香染得星子都发甜。”
林娟的光丝在锦囊上补绣星海的星轨,针脚穿过灯影与竹纹时,舱外的星子忽然坠下颗,悬在舷窗前,星核的光与锦囊的光团相融,在舱内织出片流动的星河。“这样锦囊里的牵挂,”她咬断光丝,“就有了星海的浩瀚当背景。”
林欢的剑在光里轻鸣,剑尖的光与星核的光连成线,在舱内织成个透明的茧,把我们五个和凝忆玉、雷劫石都裹在里面。茧壁上流转着六境的影:灵植圃的花开在星轨边,小院的草缠在星子上,黑石崖的星丛与星海相连,竹海的流萤绕着星核飞,忘川的灯影顺着星光淌,而我们的脚印,正顺着光带往星海深处走,像群追着光的孩子。
我摸着雷劫石的三叶草,新叶上的光团里,六境的土正慢慢凝成块小小的石,石上刻着个模糊的“家”字,笔画里缠着五境的光丝和星海的星轨。“它在给咱们造个随身的家呢。”我把石头凑到“记路星”旁,光团里的“家”字忽然亮了亮,像在回应。
观星舟抵岸时,小院的渡梦莲已结出籽,莲池的水面上,“记路星”的光与莲影相缠,映出片小小的星海,星子的颤法与舱内的光团一模一样。清玄长老站在池边,手里捧着个琉璃盏,里面是用六境的光养的“揽星草”:“这草能跟着星轨长,夜里抽芽时,叶尖会指向星海的方向,像给观星舟搭了座光桥。”
往后的日子,小院的廊下便多了盆揽星草。阿砚常往草根下埋新酿的酒,说要让草叶都带着星砂的香;小翠每天给草浇灵泉水,叶尖的星芒因此亮得像沾了星子;林娟用光丝给草茎缠了圈六境影,风过时,丝响像星轨的流动声;林欢练剑时总在草旁驻足,剑光掠过叶尖,会惊起串星屑,像星海的碎片落了满院;我则把雷劫石摆在草旁,让石头的光团与草叶的星芒交相辉映,看着“家”字的笔画一天天清晰。
夏末时,揽星草的叶片上竟映出星轨的纹路,侧耳细听,能辨出星海的潮汐声混着五境的风,像天地在草叶上哼着支悠长的歌。
秋分时,阿砚的星砂册又添了新页,星海的星轨旁题着行字:“星河为路,家为归处。”
冬至夜,我们围在揽星草旁,把林娟绣好的星海锦囊铺在凝忆玉上。暖黄的烛光里,六境的影在玉上织成幅长卷,我们的脚印顺着光带往星海深处走,星子在卷上亮成灯,流萤在卷下汇成河,像场永不停歇的奔赴。
“明年带什么去星海?”我望着雷劫石上清晰的“家”字,光团里的六境石已泛着温润的光。
阿砚晃了晃新的酒坛,坛身刻着六境的轮廓与星轨:“酿‘揽星酒’,一半埋在星核旁,一半藏在小院的莲池下,让星子的光顺着酒香,在六境间流转。”
林娟举起块新的凝忆玉,玉上拓着揽星草的叶纹:“把六境的影拓给星海看,告诉它咱们的家,又添了片星空。”
林欢的剑穗草已爬满廊柱,草叶上的紫菀籽实与星屑相缠:“带些草籽撒在星轨上,让星海的土,也尝尝同源的暖。”
小翠抱着新捏的泥人——是我们五个坐在星核旁的模样,身边围着光团与流萤:“让泥人给星子当向导,说说六境的趣事。”
我摸着雷劫石上的“家”字,光团里的六境石已能看清五境的土色:“带些六境的星砂,撒在星核里,让星海的光都带着家的痕。”
窗外的雪落在莲池上,发出簌簌的响,像灵植圃的花、小院的草、黑石崖的星、竹海的流萤、忘川的灯、星海的星在同时应和。我们相视而笑,忽然明白,所谓的漂泊从不是无依的漫游,而是带着满船的牵挂继续前行——灵植圃是初心的根,小院是日常的叶,黑石崖是仰望的枝,竹海是幽趣的花,忘川是回眸的水,星海是辽阔的天,而我们五个,是这棵“同源”之树的主干,每多一片叶,便让牵挂多一分丰茂。
等明年春风再吹绿莲池,星海的星子定会在星轨上亮成银河,等着我们带着六境的酒、六境的玉、六境的草、六境的泥人、六境的星砂,笑着说:
“我们来了,带着家的新光。”
而观星舟的星纹,此刻已悄悄添了道星轨的痕,在云潮里轻轻晃,像在说:
“走吧,前面还有更多的天地呢。”
喜欢穿越异世界的林小姐请大家收藏:(m.20xs.org)穿越异世界的林小姐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