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冲出通风管道时，身后的洞穴已经完全坍塌。尘土飞扬中，秦阳跪在地上大口喘息，【腐化】的后遗症让他的视线不断模糊又清晰。他隐约看到苏婉和夏凛也在不远处弯腰喘息，三人都狼狈不堪。
"结...结束了？"苏婉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夏凛没有立即回答，她警惕地扫视四周，手始终没有离开剑柄。秦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——那个钻入地缝的暗影碎片。
"教主可能还没死透。"秦阳勉强站起身，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，"我看到有东西逃走了。"
苏婉皱眉："那我们得追——"
"先离开这里。"夏凛打断她，指向远处，"整个地下结构都不稳定了。"
确实，不止是祭坛所在的洞穴，整个隧道网络都在发出不祥的轰鸣声。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，碎石不断从顶部掉落。
三人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撤离。秦阳的脑海中，那些被【黑暗之拥】献祭的记忆依然模糊不清，就像被水浸湿的墨水画，只能辨认出大概轮廓。他记得那似乎是关于训练场的记忆，但具体内容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当他们终于爬出地铁站入口时，外面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停住了脚步。
笼罩城市的暗红色天幕正在褪色，就像被稀释的血液。远处，那些缓慢收缩的灰雾停止了移动，随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。
"仪式被破坏了。"夏凛低声说，"但还不够彻底。"
秦阳明白她的意思。教主可能还没被完全消灭，那些消散的暗影能量或许只是暂时蛰伏。但现在，至少城市暂时安全了。
"去找林小雨他们。"秦阳说，"我们需要休整。"
夏凛点点头，指向北方："安全区在那边，步行要半天。"
三人开始向北郊前进。街道上的废墟依然死寂，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经减轻了不少。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野猫从瓦砾中窜出，比之前见到的要健康许多。
走了一段路后，苏婉突然开口："你们有没有觉得...太安静了？"
秦阳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虽然暗影教派的主力已经被消灭，但那些被转化的怪物呢？那些半透明的、吞噬衣物的东西都去哪了？
"可能随着仪式中断而消散了。"夏凛说，但语气并不确定。
秦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他想起洞穴崩塌前看到的最后一幕——那团钻入地缝的暗影。它现在在哪里？在做什么？
正思索间，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。三人立刻隐蔽起来，只见一辆漆着联盟标志的装甲车正沿着公路缓缓驶来。
"联盟的人？"苏婉惊讶道，"他们回来了？"
夏凛眯起眼睛："不像是常规部队。"
确实，那辆装甲车看起来有些奇怪。联盟的标志被涂改过，上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倒三角眼睛符号——暗影教派的标记。
"叛徒。"夏凛冷冷地说，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。
装甲车在不远处停下，三个穿制服的人跳下车，开始检查路边的建筑。他们行动谨慎，时不时用仪器扫描地面，像是在寻找什么。
"在找暗影能量残余。"秦阳低声道，"他们知道教主可能没死。"
苏婉握紧金刚杵："要解决他们吗？"
夏凛摇头："先跟上去，看他们去哪。"
三人悄悄尾随着那支小队。装甲车最终停在一栋半毁的医院前，小队成员鱼贯而入。透过破碎的窗户，能看到里面闪烁着诡异的蓝光。
"那是...临时实验室？"苏婉疑惑道。
秦阳突然明白了什么："联盟内部也有暗影教派的人。他们一直在等这个机会。"
夏凛的眼神变得锐利："必须摧毁它。"
三人正准备行动，秦阳的系统空间突然一震。他惊讶地发现，原本灰暗的四张人物牌中，【静默猎手】的牌面微微亮了起来，似乎在回应着什么。
他看向夏凛，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形。但还没等他想明白，医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，紧接着是杂乱的枪声和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。
"出事了！"苏婉惊呼。
三人顾不上隐藏，立刻冲向医院入口。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，整栋建筑的玻璃同时爆裂，一股浓稠的黑雾从窗口喷涌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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