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同小异。”苏大娘点了点头,“第二个是苏阿婆,去山里采野菜,也是在老杉树林边晕倒的,醒来后说看见的是个穿青布长衫的老汉,手里也提着灯笼。第三个是苏明,三十多岁,去后山打猎,同样是在那片树林里出事,说看见的是个穿青布裙的妇人。”
“三个人看见的形象不一样?”林野皱起眉头,这和常见的单一神只传说不同,“他们有没有说,灯笼上有什么图案?或者那几个人有没有共同的特征?”
“图案倒是没说,不过他们都说,那穿青布衣服的人,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睛像深潭一样,看久了会头晕。”苏大娘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还有个奇怪的地方,他们晕倒的地方,都有一片被踩过的草,草叶上沾着青色的粉末,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。”
青色粉末?林野心里一动,连忙追问:“那粉末还在吗?有没有人保留下来?”
“哪能保留啊!”苏大娘摇了摇头,“当时大家都忙着救人,没人在意那些粉末,后来下了场雨,就什么都没了。不过村里老人说,那是山灵的‘印记’,是在提醒咱们,别去不该去的地方。”
正说着,院门外传来脚步声,伴随着粗哑的嗓音:“苏大娘,林老师他们到了吗?”
苏大娘连忙起身:“是村长回来了!”
林野和陈默也跟着站起来,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来,身上穿着迷彩服,裤脚沾着泥土,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。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,里面装着几朵新鲜的香菇,看见林野,立刻伸出手:“林老师,我是村支书苏建国,让你们久等了。”
“苏支书客气了,麻烦您特意跑一趟。”林野握住他的手,感觉对方的手掌粗糙有力,布满了老茧。
苏建国把竹篮递给苏大娘,然后在八仙桌旁坐下,拿起桌上的姜茶喝了一口:“山里的事,让你们费心了。其实不是我们想麻烦外人,实在是这三个月出的事太邪乎,村里老人都慌了,说是不是得罪了山灵,想请你们来看看,能不能找到原因。”
“我们这次来,就是想详细了解情况,或许能从民俗传说的角度,找到合理的解释。”林野拿出笔记本,“刚才苏大娘跟我们说了迷路者的情况,您能不能再补充一些细节?比如他们迷路的时间、地点,还有出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。”
苏建国点了点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,点燃后吸了一口,缓缓说道:“第一个出事的是苏晓,就是苏老二家的小子,时间是三个月前的十五号,那天也是个雾天。他早上七点多出门,说去西坡捡柴,平时他中午就能回来,那天到了下午四点还没动静,他娘就急了,来找我帮忙。”
“我们组织了二十多个人去找,分了四个方向,我带的队走西坡。”苏建国的眼神飘向窗外,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,“那天的雾特别大,能见度不到五米,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,就听见林子里有微弱的呻吟声。顺着声音找过去,就看见苏晓蜷在老杉树林边,脸色惨白,嘴唇发紫,手里攥着杉树枝,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。”
“我们把他抬回来,灌了姜汤,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才醒。醒了之后就说看见穿青布衫的姑娘,提着蓝绿色的灯笼。我们问他为什么去老杉树林,他说本来在西坡捡柴,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,顺着声音走,就到了老杉树林,然后就看见那个姑娘了。”
林野在笔记本上记下“声音诱导”“西坡→老杉树林”,又问:“苏晓平时胆子大吗?会不会是出现了幻觉?”
“苏晓是村里出了名的胆大,小时候还敢去后山的山洞里玩,从来不怕黑。”苏建国摇了摇头,“而且他说的细节很清楚,比如那姑娘的衣服上绣着梅花,灯笼的穗子是白色的,这些都不像是编出来的。”
“那另外两个人呢?”陈默插话道,“他们也是被声音诱导过去的吗?”
“苏阿婆不是。”苏建国吸了口烟,“苏阿婆今年六十五了,眼睛不太好,但常年在山里采野菜,路很熟。她说那天去南坡采蕨菜,走着走着就觉得雾变大了,然后看见前面有个穿青布长衫的老汉,提着灯笼在前面走,她以为是村里的老人,就跟着走,结果走到老杉树林边,老汉忽然不见了,她就晕过去了。”
“苏明是去后山打猎,他说看见的是穿青布裙的妇人,也是提着灯笼,说是告诉他哪里有野兔,结果把他引到了老杉树林。”苏建国掐灭烟头,“这三个人,一个在西坡,一个在南坡,一个在后山,最后都到了老杉树林,你说邪乎不邪乎?”
林野的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,心里泛起疑问:老杉树林为什么会成为共同的终点?那片树林有什么特殊之处?还有青布衫的人影,为什么会有三种不同的形象?
“苏支书,老杉树林具体在哪个位置?我们能不能去看看?”林野问道。
“今天不行,雾太大了,山里不安全。”苏建国摆摆手,“等明天雾散了,我带你们去。那片树林是村里的禁地,平时没人敢去,老人说那里是山灵的‘居所’,不能随便打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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