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墨在课桌前惊醒时,指缝间还残留着丝线灼烧的刺痛感。窗外的樱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,粉白花瓣落在积着薄灰的窗台上,竟像被无形的力量揉成了细碎的光斑,消散在晨雾里。他猛地摸向脖颈——那里本该有一道月牙形的红痕,是昨夜与“另一个自己”在神社石灯笼下争执时,被对方指甲划伤的印记,此刻却只剩下光滑的皮肤,连一丝泛红都没有。
“林墨,你又上课睡觉?”前桌的苏晓转过身,递来一张叠得整齐的笔记,“刚才老师说雾岛山那边出现了‘异常气象’,让我们周末别去徒步。你不是上周还说要去拍神社的紫藤花吗?”
雾岛山。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投进记忆的深潭,激起层层涟漪。林墨记得自己上周确实计划过徒步,但更清晰的记忆是,昨夜他就在雾岛山的神社里,看着“另一个自己”——那个穿着黑色风衣、眼底有淡青色纹路的少年,将一把青铜钥匙插进了神社中央的石匣里。钥匙转动时,石匣周围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,涌出的不是尘土,而是泛着冷光的蓝色雾气,雾气里还飘着细碎的、像星星一样的光点。
“我没睡。”林墨揉了揉太阳穴,试图将混乱的记忆理清楚,“苏晓,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时间有点奇怪?比如……明明记得做过某件事,却找不到任何痕迹。”
苏晓皱了皱眉,从书包里掏出手机:“你这么一说,我昨天确实遇到件怪事。我明明记得下午三点有数学测验,特意提前复习了,结果到了学校,老师说测验取消了,还说从来没通知过要测验。你看,我手机里的日程表都记着‘三点数学测验’,但老师的通知群里根本没有这条消息。”
林墨凑过去看苏晓的手机,屏幕上的日程表清晰地写着“3月15日 15:00 数学测验”,日期正是昨天。而苏晓打开的班级通知群里,最近的一条消息是三天前的“下周春游通知”,没有任何关于测验的内容。
“不止这些。”林墨拿出自己的笔记本,翻到前几页,“你看这里,我昨天晚上记的笔记,关于雾岛山神社的历史,说神社里有个‘时空织网’,是用来稳定周围时空的。但我今天早上查资料,所有关于雾岛山神社的介绍里,都没有‘时空织网’这四个字,甚至连神社的建造年代都和我笔记里写的不一样。”
苏晓接过笔记本,只见纸上用黑色水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:“雾岛山神社始建于平安时代,神社主殿地下藏有‘时空织网’,由十二根青铜柱支撑,每根柱子上刻有不同的星象图案。织网能吸收时空乱流,维持雾岛山周边的时空稳定……”而苏晓打开手机浏览器,搜索“雾岛山神社”,显示的结果却是“始建于江户时代,主殿供奉稻荷神,无地下建筑记载”。
“这也太奇怪了吧?”苏晓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你不会是……写笔记的时候记错了吧?”
“不可能。”林墨摇了摇头,指尖划过笔记上的字迹,“我昨天晚上写这些的时候,特意对照了从图书馆借的《雾岛山风物志》,那本书里明确写了时空织网的事。而且我记得很清楚,那本书的封面是深棕色的,封面上有金色的神社图案。但今天早上我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,管理员说他们馆里根本没有这本书,还查了借阅记录,说我最近只借过一本《日本近代史》。”
就在这时,教室窗外的雾气突然变浓了。原本还能看清的教学楼对面的樱花树,此刻只剩下模糊的轮廓,雾气里还传来一阵轻微的“嗡嗡”声,像是某种金属摩擦的声音。林墨猛地站起来,看向窗外——雾中似乎有一道细长的影子在晃动,那影子的形状很奇怪,像是由无数根丝线组成的,在空中飘来飘去,还不时有光点从影子上掉落。
“你看外面!”林墨指着窗外,声音有些急促。
苏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却只看到浓得化不开的雾气:“什么都没有啊?林墨,你是不是太累了,出现幻觉了?”
林墨再定睛一看,那道丝线组成的影子已经消失了,雾气也渐渐变淡,对面的樱花树重新清晰起来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。但指缝间残留的刺痛感还在,提醒他昨夜的经历不是梦,那些奇怪的记忆也不是幻觉。
“我得去雾岛山看看。”林墨拿起书包,将笔记本塞进包里,“苏晓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“可是老师说那边有异常气象,不安全……”苏晓有些犹豫,但看着林墨坚定的眼神,还是点了点头,“好,我跟你一起去。不过我们得小心点,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,马上就回来。”
两人趁着午休时间,偷偷溜出学校,坐上了前往雾岛山的公交车。公交车沿着盘山公路行驶,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,原本应该开满野花的山坡,此刻却光秃秃的,地面上还能看到一些不规则的裂痕,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。公交车司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他看着林墨和苏晓,叹了口气:“你们两个年轻人,这个时候去雾岛山干嘛?最近山上不太平,昨天还有个村民说看到山上有‘会动的雾’,吓得连夜搬下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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