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,坚硬,带着泥土腥气的触感硌着我的脸颊。
意识像沉在深海的铁锚,被一股微弱却执拗的暖意艰难地向上拖拽。
每一次挣扎,都牵扯着断裂肋骨的剧痛,像生锈的锯子在胸腔里来回拉扯。
喉咙里堵着凝固的血块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和濒死的窒息感。
“小满!醒醒!他妈的别装死啊!”
胖子钱多宝带着哭腔的嘶吼像隔着一层厚布传来,他那双沾满泥污油汗的胖手正拼命拍打我的脸,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脑袋拍进地里。
“咳…咳咳…别…拍了…”
我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。
映入眼帘的是胖子那张被血污、泥浆和恐惧彻底糊住的大脸,肿成缝的眼睛里是真切的恐慌。
他身后,是支离破碎的祭祀坑,以及更远处如同大地伤疤般狰狞裂开的巨大地缝。
天空依旧被那层不祥的暗金光膜笼罩,投影中,“归零胎儿”的尖啸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,变得沉闷而遥远,但那个幽暗的奇点依旧在疯狂旋转,像一只贪婪的眼睛。
“操!你他妈吓死老子了!”
胖子见我睁眼,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一屁股瘫坐在地,呼哧带喘,“还以为你让那鬼符咒给咒死了!”
“符咒…”
我猛地想起昏迷前那惊鸿一瞥的恐怖符号——那个由灭世锁纹凝结而成的、代表着收割者名讳的印记。
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,比三星堆深夜的冷风更刺骨。
我下意识地想去摸胸口的“新生之泪”,指尖传来的是冰冷的触感和死寂。
那枚融合了冷白意志、归零污染和混沌力量的结晶,此刻黯淡无光,仿佛一块普通的顽石,只是形状依旧保持着泪滴状。
“它…耗尽了?”我心头一沉。
“可不是!”胖子心有余悸地指着远处,“你昏过去那会儿,这玩意儿就彻底凉了!不过…”他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复杂表情,“也多亏了它最后那一下,不然咱们这会儿估计都成那青铜门上的门神画了!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那几条巨大的地缝边缘,张教授和几个幸存的队员正死死贴着冰冷的青铜结构外壁,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抖得像筛糠。
裂缝深处,原本疯狂蠕动的灭世锁纹陷入了诡异的静止,那些扭曲的线条凝固在青铜内壁上,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死寂。
那股几乎要将存在本身都否定的终结意志,虽然依旧弥漫在空气中,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心口,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解析和侵蚀,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陷入了一种冰冷的蛰伏。
“凝滞…只是暂时的。”
张教授的声音嘶哑干涩,他推了推歪斜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裂缝深处,“那个符号…那个名字…被‘新生之泪’强行标记、打断…它需要时间…重新调整…”
“调整?它还要升级?!”
胖子脸都绿了,“这他妈是打游戏呢?还带读条的?”
“不是升级…”
张教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咕噜声,“是…适应。它在适应我们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…就像…病毒在适应宿主…一旦完成…”
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,但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更深的阴影——一旦完成,就是彻底的抹除。
就在这时,胖子的目光猛地定在了我胸前,肿眼泡里闪过一丝惊愕:“哎?小满!你胸口那石头…好像有点不对?”
我低头看去。原本死寂黯淡的“新生之泪”,其内部深处,不知何时竟亮起了一星极其微弱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光芒!
那光芒极其微弱,如同风中残烛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律动,像…像一颗沉睡的心脏,在冰冷的石壳下,极其缓慢地搏动了一下!
嗡——!
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共鸣感,顺着我的胸口,极其隐秘地扩散开来。
共鸣的目标,并非那蛰伏的灭世锁纹,而是…裂缝深处!
“光…”一个离裂缝稍近的年轻队员突然指着裂缝底部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,“又…又亮了!蓝色的光!在门缝里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!
只见在那道最大的、如同深渊巨口的裂缝最底部,在那扇由巨大青铜结构构成的、布满静止灭世锁纹的“门”的缝隙中,一点、两点…越来越多的幽蓝色光点,如同被惊扰的萤火虫,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!
它们并非胖子之前惊鸿一瞥时看到的“像冷白的光”,而是…一种更加奇异的存在。
它们轻盈、缥缈,散发着微弱的幽蓝光芒,形态却并非纯粹的光点。
仔细看去,每一粒“光点”的核心,都包裹着一粒极其微小的、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…灰烬!
那灰烬的质地,与构成裂缝两侧巨大青铜结构的材质一模一样!
仿佛是从这古老巨门身上剥离下来的、最细微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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