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，台北仁爱路的老歌厅内，气氛略显压抑。
屋内烟雾弥漫，留声机里悠悠传出《绿岛小夜曲》那略带苦情的旋律，在空气中缓缓流淌。香烟、雪茄以及劣质香水的气味相互交织，弥漫在整个空间。
何雨柱身着一身灰色便服，轻轻推门而入。他目光沉稳，在角落寻了个位置坐下，向服务生点了杯美式黑咖啡。随后，他看似随意地将目光扫向四周。
歌厅里人并不多，大多是些退了役的老兵、落魄文人以及一些中年男女。他们佯装放松地喝着酒，可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警惕。
她果然出现了。
林曼青穿着一身复古洋装，剪裁得体的服饰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。她精心描绘着60年代流行的上挑眼线，嘴角涂抹着鲜艳的红色唇膏，整个人看上去既像极了旧上海电影里神秘的女间谍，又仿佛是在牌桌上从容下注的冷静赌徒。
她迈着优雅的步伐，径直走到何雨柱对面坐下，不紧不慢地向服务生点了杯柠檬水。
“你来了。”她轻声说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。
“你以为我不会来？”何雨柱微微挑眉，反问道。
“来的人不少，但能活着离开这里的，并不多。”她轻轻一笑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水杯边缘缓缓划过一圈，眼神中闪过一抹深意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何雨柱目光灼灼地盯着她，直接发问。
林曼青回望着他，目光坦然，沉默良久后，才缓缓开口说道：
“我叫林曼青，今年32岁，出生在浙江温岭。父亲早年投身军统，后来进入特训班深造，1949年跟随队伍逃到台湾，母亲则在战乱中不幸离世。1956年，我被招进国防部‘青雁组’，主要负责外派审讯以及交叉识别任务。后来，又转入了‘凤凰计划’。”
“凤凰计划？”何雨柱不禁皱起眉头，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，据说这是一个极度隐秘的台湾内线清洗行动，专门针对潜伏在台北的大陆地下组织展开监视、分化与清除工作，其行事手段狠辣，就连美方的CIA都对其有所忌惮。
“没错。”她轻轻点头，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，“而你，‘徐德亮’，我仔细查过你的资料，发现并不完整，背景也有些模糊。就在昨天晚上，我还在你钱包里看到了一张北京友谊宾馆的饭票。”
何雨柱心中微微一动，但脸上依旧保持镇定，说道：“你之前不是说不要来找你吗？”
“我确实是这么说的。”林曼青端起水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“但我更担心……你就此消失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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