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门镜中望去，只见门前站着两名着装的警察。
程真舒了口气，回去收好了双刀，又返回来打开了房门。
其中一名高大威武的中年警察自我介绍道：“我是咱们市刑警队的，我叫陶亮。首先，我代表警局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表示歉意。手下这些人年轻不懂事，虑事不周，还请见谅。”
程真和他握了下手，面无表情的道：“你好，请坐。”
陶亮点点头，和另外那名警察在茶几旁坐了，又道：“商隐商先生呢？他的身体不要紧吧？现在医院还是在国术馆叶先生那儿呢？”
听这意思，这个陶警官所知不少，连商隐跟国术馆叶子晨有交情的事儿都知道。转念一想，在楼门外她和商隐曾提起过叶子晨，一定是让当时在场的警察听去了。她的表情依旧很冷，道：“说实话，我老公吐血，是那个歹徒郑铁笙给打的，受了内伤了。不是你们那个手下给推搡的，估计他也没那么大的本事。不过你们对待受害者的态度确实有点那个，让人无法接受。对待罪犯怎么样都不过分，可是我们是受害者啊。干嘛呐，推推搡搡，正颜厉色的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我们干什么坏事了呢。”
她没有脸盲症，相反的，她对于每个见过的人，基本都能做到过目不忘。她这人脸识别，都快赶上电脑了。在门镜里，她就认出跟陶亮同来的那名警察，就是那个推搡商隐的那个人。这口气她一直憋着没处发，这下找上门来了，她非得发泄一下不可。
陶亮回头看了那警察一眼，那警察神态尴尬，满脸通红的低下了头。陶亮道：“您说的是，我们一定会引以为戒的。人民警察为人民，警民军民都是鱼水情，是不是？”
程真点点头，道：“这才像一名人民警察说的话嘛。记得咱们市刑警队有个队长叫什么曾仕举的，那派头相当大，比电视里演的旧社会警察还邪乎。陶警官，这位曾仕举还在刑警队吗？他这人可是会擅用私刑的。”
陶亮道：“曾仕举已经离开刑警队了。商太太请放心，我敢保证，再不会发生类似的事件了。”顿了顿，他又道：“小杨，过来给商太太赔礼道歉。”
能看出来，那名叫小杨的警察不大情愿，又不敢不听从。那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难为情，他慢吞吞的站起来，慢慢的弯下了腰。
程真手一抬，道：“要道歉也是跟我老公说，我不能替他接受这个道歉。”
小杨更加尴尬，起身不是，在那儿撅着也不是。
陶亮道：“实不相瞒，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我们杨立群杨局长。杨局长责令我将这个案子一查到底，一定要抓捕罪犯，严惩不贷。”他放缓了语气，道：“小杨是杨局长亲自派来的，如果不能让你们原谅和满意，他这身警服也不让他穿了。”
“杨局长姓杨，这位警察同志也姓杨，他们不会是有什么亲属连带吧？”商隐缓步出台，在程真的身边坐下。
陶亮赶紧起身，伸出手，道：“商先生，你好。”
商隐和他握了下手，道：“你好，我开玩笑的，别介意。杨六郎姓杨，杨宇霆也姓杨，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，是吧？”
陶亮笑了笑，示意小杨坐好，道：“商先生，杨局长对于您的健康安全非常重视。这次本市的这场反腐倡廉，打黑除恶行动，之所以能够顺利取得成功，商先生是立了大功，也是付出了代价的。也正因为这个，商先生也得罪了不少人。针对这件案子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，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，将罪犯抓捕归案。杨局长让我转告，这阵子局里太忙，过阵子他会亲自来看望两位的。”
商隐程真相互看了一眼，夫妻同心，心领神会。若不是杨立群下了严令，陶亮和这个小杨，是断不会低声下气的整这一套的。杀人不过头点地，适可而止的道理，正常人都懂的。
接下来商隐的态度一变，积极配合着做笔录，提供线索，以及怎样与郑铁笙结怨的。
送走了警察同志，程真忙问商隐，“你怎么样？确实不碍事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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