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演示给我看。"秋月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放下白玉棋子，抬眸示意他站到庭院中央。
墨心慈依言而行，指尖凝聚出一道翠绿灵光。他刻意模仿着梦朔雪施展藤蔓时的姿态，动作优雅中带着几分凌厉。灵力流转间，他故意在天枢穴处制造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紊乱。
"呼吸乱了。"秋月白眨眼消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，冰凉的手指轻点在他后背，"灵力当如溪流，不可急躁。"
那触感让墨心慈浑身一僵。他闻到了秋月白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，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"师祖教训的是。"他迅速调整呼吸，这一次灵力运转得行云流水。
秋月白微微颔首："不错。"
就在墨心慈以为指导结束时，秋月白忽然问道："你可会下棋？"
墨心慈心头一跳："略懂一二。"
"陪我下一局。"秋月白转身走向石桌，月白色衣袍轻摆如行云流水。
墨心慈跟上前去，在秋月白对面坐下。他执黑子，落子时故意模仿着秋月白的风格。
随着棋局进行，秋月白的目光越来越专注。墨心慈知道，自己赌对了——梦朔雪必定也是个棋艺高手。
"你的棋风..."秋月白停顿片刻，指尖的白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，"很特别。"
墨心慈露出羞涩的笑容："弟子胡乱下的，让师祖见笑了。"
秋月白没有接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。月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，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这一刻，墨心慈忽然意识到，眼前这个看似强大的修士，或许比想象中更加孤独脆弱。
"师祖似乎很喜欢下棋？"他试探性地问道。
秋月白指尖的白子微微一顿："嗯。"
墨心慈装作懵懂无知的问："师祖不用修炼吗？"
棋盘上突然凝结出一层薄霜。秋月白抬眸，眼神锐利如刀："你想知道什么？"
墨心慈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："弟子...弟子只是好奇..."
秋月白周身气息骤然冰冷，整个庭院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。墨心慈感到呼吸困难，却强忍着没有退缩。
"滚出去。"秋月白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墨心慈连忙起身行礼，却在转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，袖中滑落一块淡粉色云纱——那是他特意仿制的一小块，与梦朔雪生前穿的法衣极为相似。
"弟子告退。"他假装没注意到云纱掉落，快步离开。
走出院门后，墨心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他知道秋月白一定会看到那云纱，也一定会派人调查他的来历。这正是他想要的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墨心慈明显感觉到秋月白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。虽然依旧冷淡，但偶尔会多看他几眼，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。
一个月后的深夜，墨心慈正在修炼时，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阴冷气息。
"母亲。"他睁开眼，看向黑暗中。
"计划进行得如何？"那声音嘶哑难听，从桌面上的镜子中浮现。
墨心慈低声道："他已开始怀疑我的身份。"
"很好。"镜中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，"继续接近他，让他想起那个死人。等他心神大乱之时，就是你下手的最好时机。"
墨心慈恭敬应是，却在虚影消失后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他走到铜镜前，看着镜中那张与梦朔雪有几分相似的眼睛，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。
"我到底是谁？你真的是母亲吗？……"他轻声询问，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镜面。这个念头刚起，他就狠狠掐灭。魔修不需要思考这些无谓的问题。
次日清晨，星野突然造访映雪阁。墨心慈正在院中练剑，见到他连忙收势行礼。
"宗主。"
星野冷冷注视着他："你最近常去见师祖？"
墨心慈坦然承认："弟子有些修炼上的问题请教。"
"是吗？"星野突然出手，一道金光直袭他面门。
墨心慈本能地侧身闪避，却在最后一刻强行止住动作，任由那道金光擦过脸颊，留下一道血痕。
"宗主这是何意？"他捂着伤口，露出震惊不解的表情。
星野眯起眼睛："反应不错。"他上前一步，声音压得极低，"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，安分些，否则……"
墨心慈直视星野的眼睛："弟子不明白宗主的意思。"
两人对峙片刻，星野突然甩袖离去："好自为之。"
看着星野远去的背影，墨心慈擦去脸上的血迹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。
当晚，他再次叩响了秋月白的屋门。
"师祖，弟子...做了个噩梦。"他声音颤抖，脸色苍白如纸，"梦见有人要杀我..."
秋月白打开门，看到他这副模样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："进来。"
墨心慈跟着进入屋内，轻轻抖动隐藏在广袖下的桃花簪——上面装有他特制的迷魂香，能让人陷入幻觉，看到最想见的人。
香气弥漫开来，秋月白的眼神逐渐变得恍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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