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站在一栋废弃的教学楼里。
墙壁斑驳，天花板垂落着断裂的电线，地板上散落着泛黄的文件和玻璃碎片。窗外没有阳光，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，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静止了。
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金属牌，数字已经变成了**「07-01-00」**。
**归零了。**
"看来系统崩溃得比预想的快。"
楚天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他站在走廊尽头，白大褂依旧干净得刺眼，但眼镜已经碎了，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。
"齐夏呢？"我问。
"死了？消失了？谁知道。"他耸耸肩，"系统在崩溃，记忆在重组，说不定他从来就没存在过。"
我握紧拳头，指甲陷进掌心。不，齐夏存在过。他的独眼，他的银色血液，他最后说的那句话——**"观察者不是第六人"**。
"今天的游戏是什么？"我冷冷地问。
楚天秋笑了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，丢给我。
"**审判日**。"
---
### **【第七天的游戏：罪与罚】**
我们被带进一间法庭。
不是现代法庭，而是中世纪的那种——高耸的木质审判台，铁栅栏围成的被告席，墙壁上挂满锈迹斑斑的刑具。
法官席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傀儡，它的脸是一张空白的面具，双手却是真实的、布满缝合线的人手。
"欢迎，罪人们。"它的声音沙哑，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"今天，你们将接受审判。"
规则很简单：
1. **每个人必须陈述自己的罪。**
2. **其他人投票决定是否有罪。**
3. **被判有罪的人，将接受与罪行相符的惩罚。**
"如果拒绝呢？"我问。
傀儡法官的头缓缓转动，面具对准我："**那么，所有人都会死。**"
---
### **【审判开始】**
第一个被叫上去的是楚天秋。
他站在被告席上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。
"我的罪？"他轻轻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，"我修改了实验参数，导致爆炸发生。"
"**说谎！**"我猛地站起来，"真正的爆炸原因是第六人替换了实验样品！"
法官的手敲了敲木槌："证据？"
我咬牙，从口袋里掏出李香玲最后传输的坐标数据，投影在法庭中央。画面里，一个模糊的身影偷偷调换了实验台上的试剂瓶。
法官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**被告，你隐瞒了真相。**"
楚天秋的笑容消失了。
"投票。"法官说。
我举手："有罪。"
法官看向其他人——除了我和楚天秋，法庭里还坐着三个模糊的人影，像是被系统残留的NPC。他们缓缓举手。
"**有罪。**"
法官的木槌落下："**惩罚：记忆剥离。**"
楚天秋的身体猛地僵住，他的眼睛睁大，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然后，他的皮肤开始剥落，像纸一样被撕开，露出下面——
**空的。**
没有血肉，没有骨骼，只有一片虚无。
"原来如此……"他的声音渐渐消散，"我……根本不存在……"
下一秒，他的身体彻底崩解，化作数据碎片，消失在空气中。
---
### **【我的审判】**
现在，轮到我了。
我站在被告席上，法官的面具对着我："陈述你的罪。"
我深吸一口气："我……按下了确认键。"
"**说谎。**"法官的声音冰冷，"你的记忆已经被篡改过。"
"那我的真实罪行是什么？"我咬牙问。
法官的手缓缓抬起，指向法庭的角落。
我转头看去，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——
**齐夏。**
不，不是齐夏。
是戴着齐夏眼罩的**第六人**。
"你的罪，"法官说，"是**看见了真相，却选择沉默。**"
---
### **【终焉之地的真相】**
第六人摘下眼罩，露出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。
"林郗，"他——或者说，"我"——轻声说，"你才是观察者。"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天在实验室，我确实站在门口。我看到了第六人调换试剂，看到了楚天秋修改参数，看到了李香玲被困在火中——
**但我没有阻止。**
因为我被威胁了。
"如果你说出去，"第六人——校长的女儿——曾对我说，"你也会死。"
所以我选择了沉默。
而终焉之地，就是我的惩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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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【第七天·终局】**
法官的木槌最后一次落下："**有罪。惩罚：面对真实。**"
整个世界开始崩塌。
墙壁剥落，露出外面的虚无。法庭的地板裂开，下方是无尽的黑暗。
第六人——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——站在深渊边缘，对我伸出手。
"跳下去，"他说，"或者永远留在这里。"
我看向胸前的金属牌，数字已经变成了——
**「00-00-00」**
终焉之地，终于要结束了。
我向前一步，踏入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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