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的灯光忽明忽暗，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甜甜的啜泣声渐渐平息，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不安。齐夏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，等待着我继续解释穿越者的事。
"在我的世界，《十日终焉》只是一部小说。"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"但这里的一切...比书中描写的要残酷得多。"
楚天秋推了推眼镜："小说里我们最后逃出去了吗？"
这个问题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胸口。我该如何告诉他们，原着中除了齐夏，其他人全都没能活到最后？
"时间到。"广播突然响起，打断了这危险的对话，"第三场游戏：沉默的证人，现在开始。请前往审判厅。"
图书馆的侧墙轰然倒塌，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螺旋楼梯。台阶上布满暗红色的污渍，每一步都粘稠得像是踩在未干的血迹上。
甜甜紧紧抓住我的手臂，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。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，却发现自己也在发抖。
楼梯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，中央摆着一张铁质长桌，周围七把高背椅。天花板上垂下七个绳套，随着不知从哪来的阴风轻轻摇晃。
"请入座。"广播命令道。
我们各自选了位置。我坐在齐夏和甜甜之间，对面是楚天秋和李警官。刚坐下，手腕上的金属环就"咔嗒"一声锁住了我的手腕。
"游戏规则如下："广播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欢快，"你们将观看一段凶杀现场录像。凶手就在你们中间。每人有两次提问机会，凶手必须说谎，无辜者必须说真话。六轮提问后投票。正确指认凶手则无辜者存活；错误则凶手存活，其他人处决。"
长桌中央升起一块屏幕，开始播放画面：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雨夜中追逐一名女子，最终用匕首将她刺死在电话亭旁。录像只有图像没有声音，最后定格在凶手转身的瞬间——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独特的蛇形纹身。
"提问按座位顺序开始，从1号位开始。"广播宣布。我这才注意到每把椅子上都标了数字，我是3号，齐夏是2号。
1号位的李警官清了清嗓子："凶手是男性吗？"
我们依次回答。我、齐夏、楚天秋和李警官回答"是"，甜甜回答"不是"。
轮到我提问时，我决定问一个能缩小范围的问题："凶手的年龄在30岁以上吗？"
齐夏和楚天秋回答"是"，李警官、甜甜和我回答"不是"。
几轮提问后，情况变得扑朔迷离。有些回答明显矛盾，但规则说只有凶手能说谎。除非...
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漏洞：规则没说有且只有一个凶手。
"最后一轮提问。"广播提醒道。
齐夏作为2号位，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："凶手是否认为自己是正义的？"
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轮到回答时，我注意到甜甜的手在剧烈颤抖。
"是。"齐夏、楚天秋和李警官回答。
"不...不是。"甜甜结结巴巴地说。
我犹豫片刻，回答了"是"。
"提问结束，现在投票。"
我们被允许小声讨论。楚天秋率先分析："根据年龄和性别回答，最可疑的是甜甜。"
"但她看起来不像能杀人的人。"李警官皱眉。
齐夏突然转向我："你的问题设计得很巧妙，像是在引导方向。"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怀疑我？
"我有个想法。"我决定冒险，"也许凶手不止一个。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在挑拨我们互相猜疑。"
这个推测让所有人沉默。最终投票时，结果分散：甜甜三票，我和齐夏各一票。
"投票结果：未达成一致。"广播宣布，"启动加时赛：真心话环节。每人必须坦白一个自己最黑暗的秘密。"
甜甜的脸色瞬间惨白。李警官叹了口气："我曾经收受贿赂，放走了一个杀人犯。"
楚天秋平静地说："我为了研究数据，故意给对照组患者使用了无效药。"
齐夏的坦白最简短："我杀过人。"
轮到我了。我该说什么？说我只是个穿越者？那听起来太像谎言。最终我决定说部分真相："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命运，却选择隐瞒。"
甜甜最后一个回答。她沉默了很久，突然崩溃大哭："那个人是我爸爸！我看着他杀了妈妈却撒谎说没看见！"
这个坦白像炸弹一样震撼了所有人。录像中的凶手手腕上有纹身，而甜甜刚才回答凶手不是男性...
"重新投票。"广播命令道。
这次投票结果出奇一致：甜甜五票。
"指认正确。"广播宣布，"但检测到多重凶手。特别判决：主犯处决，从犯存活。"
甜甜手腕上的金属环突然收紧，将她拖向天花板。她挣扎着，泪眼朦胧地看向我："救...救..."
"不！"我猛地站起来，却被齐夏按住。
"规则就是规则。"他冷酷地说。
绳套精准地套住甜甜的脖子，下一秒，她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垂落。与此同时，楚天秋的椅子突然弹开，将他抛向墙壁。撞击声后，他躺在地上不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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