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天，存活者：？/10
血钥匙插入记忆之钟的瞬间，时间凝固。
黄铜钟摆静止在最后一刻，钥匙齿痕与锁芯完美咬合。然后——
终焉之地开始崩溃。
八角形房间的墙壁如纸片般剥落，露出外面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。记忆之钟的齿轮一个接一个炸裂，钟面上浮现出无数画面——
（实验室的真相如洪水般涌入我的脑海。）
——终焉之地不是刑罚设施，而是意识监狱。
——所有"参与者"都是被选中的人类意识，囚禁在此进行无限循环的测试。
——而楚天秋……是第一个觉醒的囚徒。
"林郗！"
陈俊南的声音从下方传来。我低头看去，控制室已经扭曲变形，地面如波浪般起伏。乔家劲半跪在血泊中，而楚天秋站在中央，左眼的机械结构完全展开，像某种精密的锁具正在转动。
"系统要重启了！"陈俊南吼道，"钥匙只能暂停它，不能终止！"
我握紧血钥匙，突然明白了一切——
这不是第十天。
这是第一千次、第一万次循环的第十天。
每一次，我们都会走到这里。每一次，记忆之钟都会在最后关头被重置。
而这一次——
我决定打破循环。
——
（记忆最深处的画面浮现。）
我站在实验室里，看着监控屏幕上的十个"实验体"。楚博士在旁边冷笑："这些死刑犯的意识很适合做载体，等测试完毕，就上传到主系统当燃料。"
我沉默地点头，却在暗中修改了参数——
给了他们一个逃出去的机会。
——
现实如玻璃般碎裂。我坠回八角形房间，记忆之钟的齿轮开始倒转。钥匙在我手中发烫，皮肤上的金属纹路如活物般收缩，最终全部汇聚到掌心，重新凝结成完整的黄铜钥匙。
"林郗！"
楚天秋的声音从虚空传来。他悬浮在崩塌的控制室上方，机械左眼完全展开，露出核心——那是一个微型钟表，指针正疯狂逆转。
"你终于想起来了，"他微笑，"但已经晚了。"
钟表的玻璃罩打开，里面是……另一把钥匙。
两把钥匙才能终止系统。
一把在我手里。
另一把，在楚天秋眼中。
——
乔家劲突然暴起，残破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。他撞向楚天秋，手指插入对方的机械眼窝："陈俊南！现在！"
陈俊南的断臂猛地甩出金属线，缠住我的腰，将我拽向楚天秋："接住他！"
我在空中与楚天秋相撞。
两把钥匙同时插入对方的锁孔——
他的眼中是我的钥匙。
我的掌心是他的钥匙。
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。
【最终协议终止】
【记忆封锁解除】
【意识囚笼开启】
——
白光吞噬了一切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。
四周是破碎的培养舱，陈俊南和乔家劲浑身是血地撑起身子。而楚天秋……
他的机械左眼熄灭了，变回普通的人类眼睛。
"结束了？"陈俊南嘶哑地问。
控制台屏幕闪烁最后一条信息：
【所有意识载体已释放】
【系统永久关闭】
实验室的大门缓缓打开，外面是真实的阳光。
——
三个月后，我们四人站在墓园里。
墓碑上刻着十个名字——包括那些没能走出终焉之地的"参与者"。
"所以，"乔家劲点燃香烟，"我们到底算死了还是活着？"
陈俊南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："意识上传，肉体克隆，记忆重置……管他呢，反正现在呼吸的是真实空气。"
楚天秋抚摸着自己恢复正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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