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月低垂，将十二座墓碑映照得如同浸泡在血池中。每块石碑上都刻着我们的名字，最新的一块——"林郗"——墨迹未干，仿佛刚刚刻下。没有生肖出现，只有十二张面具整齐摆放在中央石台上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凝视着我们。
齐夏站在我左侧，他的左眼已经完全被齿轮取代，右手手指关节处露出细小的金属轴承。楚天秋的情况更糟——他的胸口敞开，里面跳动的不是心脏，而是一座微缩的终焉之地，无数个缩小版的我们在其中重复着十天的轮回。
"最后的选择。"齐夏的声音带着机械摩擦的杂音，"和之前一样。"
石台缓缓升起，血字规则如伤口般渗出：
**【最终规则】**
1. **必须有一人戴上生肖面具**
2. **新生肖将获得修改一条规则的权力**
3. **拒绝选择则全员抹杀**
楚天秋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声中夹杂着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。他举起手术刀，刀尖挑开自己脖颈的皮肤，露出下面锈蚀的发条装置："我已经选过七次了，这次该换人了。"
我伸手触碰狗头面具，指尖刚碰到冰冷的表面，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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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破碎的记忆**
我看到自己在第一轮轮回中戴上羊头面具，成为冷漠的审判者；看到齐夏在第三次轮回时选择成为兔头生肖，用机械手臂撕碎失败者；看到楚天秋在第五次轮回胸口被植入沙漏，从此成为终焉之地的活体计时器。
每一次轮回都在重置记忆，只有成为生肖的人能保留碎片。这就是为什么楚天秋总说"这次该换人了"，这就是为什么齐夏能预判每个游戏——他们都在重复经历着相似的绝望。
最新鲜的那块墓碑不是预言，而是记录。上面已经刻着九道划痕，代表我失败的九次轮回。
"不。"我突然收回手，"这次我们换种方式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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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**终焉抉择**
我抓起所有面具狠狠砸向石台。青铜碎裂的声响中，十二道锁链从地底暴起，如同巨蟒般缠住我们的四肢。终焉之地开始崩塌，天空裂开巨大的缝隙，露出后面齿轮交错的机械苍穹。
"修改规则！"在锁链即将绞碎骨骼的瞬间，我抓住齐夏的机械手和楚天秋的发条装置，"废除生肖制度！"
三人的鲜血在锁链上交融，竟让这些冰冷的金属发出痛苦的嘶鸣。楚天秋胸口的微型世界开始崩塌，齐夏眼中的齿轮一个接一个卡死。天空的裂缝越来越大，终焉之地的核心——那座巨大的青铜钟楼终于显现。
钟摆上捆着十二具尸体，正是初代生肖们的遗骸。随着规则改写，锁链寸寸断裂，所有墓碑轰然倒塌。无数光点从地底升起，那是历届轮回中死去的参与者。
我发现自己跪在图书馆的地板上。那本《博弈论》静静躺在手边，扉页上的血色倒计时已经消失。
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。抬头看见齐夏正俯身看我，他左眼完好无损，右手自然地垂在身侧。窗外阳光正好，照在他身后那个白大褂身影上——楚天秋胸前的听诊器闪着金属光泽。
我齐夏转身时口袋里掉出一枚生锈的硬币，而楚天秋的白大褂下，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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