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醒来时后脑勺传来钝痛，手指摸到凝固的血块。眼前是间四面白墙的密室，唯一光源来自头顶滋滋作响的荧光灯。铁锈味混着霉味钻进鼻腔，让我想起屠宰场冷库——三年前采访食品安全事件时，我曾见过工人从那样的冷库里抬出过期的冻肉。
"新人醒了。"带着金属质感的男声在右侧响起。穿皮夹克的男人正在玩一副扑克，纸牌在他指间翻飞时露出背面的骷髅图案。我认出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——楚天秋，原着里用微笑当武器的疯子。
坐在他旁边的女孩突然抬头，琥珀色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渗血的衣领时，嘴角扯出神经质的弧度："伤口在颈动脉两厘米外，真可惜。"这是韩一墨，那个热衷于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心理学专家。
"林郗，自由记者。"我撑起身子时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，这是穿越前正在调查城中少女失踪案的装备，"谁能解释下现在是什么......"
刺耳的广播声突然炸响：「欢迎参加终焉之地首日游戏，当前存活人数12人。本轮主题：诚实者的博弈」
墙壁突然裂开，露出十一道和我同样茫然的面孔。最后出现的齐夏穿着不合身的白大褂，手里却提着把血迹未干的手术刀。当他看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胖男人时，眼神突然变得危险——我记得原着里这个医生有个被暴食症患者害死的妹妹。
"游戏规则很简单。"凭空出现的兔头人用机械臂敲打墙面，十二副镣铐从天花板垂落，「每人陈述一个秘密，得票最高的说谎者将接受惩罚。但要注意——」它突然将脑袋旋转180度看向我，「穿越者必须参加。」
冷汗瞬间浸透后背。当镣铐锁住手腕时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想起穿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——失踪案资料上那个被标记的红色十字架，和眼前兔头人胸口的图案一模一样。
楚天秋第一个开口："上周的连环车祸，是我在刹车系统动了手脚。"他说话时仍在洗牌，仿佛在讨论早餐口味。
"我在养老院的营养剂里掺利尿剂。"韩一墨舔着虎牙，"看着那些老东西尿裤子特别有趣。"
当轮到齐夏时，手术刀突然插进桌面："三个月前精神科大火，是我锁死了防火通道。"他盯着胖男人的眼神让我毛骨悚然，"毕竟有些社会垃圾需要集中清理。"
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。当镣铐开始发热时，我意识到必须说个足够震撼的秘密——但穿越前的我只是个普通记者。直到看见兔头人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十字架痕迹...
"我知道终焉之地的秘密。"录音笔在掌心硌出红痕，"少女失踪案里所有受害者，后颈都有和您机械臂相同的条形码。"
整个房间突然死寂。兔头人的电子眼闪烁三下后，突然发出尖锐警报：「检测到关键信息泄露！立即启动清除程序！」
"你他妈找死啊！"楚天秋的扑克牌擦着我脸颊飞过，钉入后方墙壁。但比这更恐怖的是齐夏突然亮起来的眼睛，他举着手术刀向我走来时的表情，活像发现新标本的解剖学教授。
当十二盏红灯同时亮起时，韩一墨突然大笑出声。她跳上桌子踢翻投票箱，玻璃珠滚落满地："这才够劲！你们没发现吗？"她指着开始渗血的墙壁，"说谎的明明是游戏本身——它根本不在乎真相！"
天花板突然降下铁栅栏，将我们分割成十二个独立牢笼。兔头人的机械臂扭曲成电锯形状时，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——穿越前偶然录到的电磁杂音此刻正引发所有电子设备的异常波动。
"别急着灭口。"我将录音笔贴近发声器，看着兔头人抽搐的电子眼，"如果终焉之地真是虚拟程序...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干扰信号，算不算系统漏洞？"
黑暗降临的最后一秒，我看见齐夏的手术刀插进了兔头人的电路板，而楚天秋的扑克牌组成了奇怪的导电阵列。当韩一墨的狂笑与电流杂音混为一体时，灼热的系统提示烙在视网膜上：
「首日游戏异常终止，存活人数11人。特别警告：林郗获得2%场景控制权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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