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己一直觉得，这些人信不信自己都无所谓，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。
即便她一直都清楚从自己成为理事会成员的那一刻开始，质疑声就没有停止过，他们说过很多难听的话，他们以为顾己不知道。
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太天真，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拥有声望值，除了帮助普通人，提高知名度。
还有一个更加迅速的方式，就是让本身就有声望值或者本身就有修为的人成为自己的‘信徒’。
他们的恐惧，震惊，都能转化成为声望值。
此刻，顾己坐在桌前，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些人，他们的震惊无形之中为顾己带来了声望值。
有人开口质问道：“就算你说的那些是真的，但说杀人就杀人，你真当自己是什么……大人物了？就算是什么大人物也不能草菅人命吧。”
“那你要是我，你会怎么做呢？”顾己看着那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。
有点眼熟。
之前交流会的时候这个男人也在场，但压根没敢参加考核，人挺怂，嘴倒是挺硬。
男人理所当然道：“反正我的家人也没有因此受到伤害，我看她还年轻，也还有悔过之心，她自己也挺有本事，我记得她参加考核的时候很快就出来了吧？我会放下我的个人恩怨，让她继续为理事会创造价值，将功补过。”
顾己忍不住拍手，“格局真大呀。”
男人还以为夸他，轻咳一声，压着唇角的笑：“这是我应该做的——”
“你今年四十三，有两个儿子，老婆八年前和你离婚，你父亲今年八十，对吧？”
男人面色一僵。
顾己微笑，“三，二，一。”
声音落下，男人的手机电话响起，他看了一眼，接通。
电话的声音透过了电脑的麦克风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苍老的声音带着疑惑和恐惧：“儿子，我好像要死了，我看见两个长得像黑白无常的人在我床头站着，没有脚！”
男人立刻看向顾己，这时候也不说格局了，也不说个人恩怨了。
他捂着手机，愤怒质问：“你干了什么？！”
顾己：“没干什么，你爹阳寿已尽，你强行给他续命八年，他也是时候离开，黑白无常亲自来拘魂，这待遇不够好么？”
“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？还黑白无常，你有那么大本事？！我呸！”
顾己又打了个响指。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，指着男人的后背。
男人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，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从后背传来，他看着众人的反应，气道：“我背后有什么东西，你们这是什么表情！！”
一双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，伴随着阴气裹挟着男人的全身毛孔。
他听见锁链在地面上拖动发出的声响。
口腔里被分泌出来的口水差点呛到。
余光里，一张硕大的马脸缓缓出现。
不，不可能，这绝对不可能是牛头马面中的马面，顾己只不过是个刚二十岁的小屁孩，她就算有点本事有点天赋，也绝对不可能让牛头马面出现。
但马面的压迫感绝对不是他碰到的那些普通冤魂能比的。
除了阴气，还有绝对的实力，他们这些修炼的人是能感知到的。
即便是隔着屏幕。
众人大骇。
出马弟子们身上的仙家几乎立刻现身在屏幕前，恭敬地压着出马弟子叫一声马面大人。
道士们也很快反应过来，紧随其后。
张天元几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。
他看了眼顾己。
顾己颔首。
张天元又和金局长以及甘茨对视。
他们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过来形容。
张天元更是庆幸自己当初在君家没有和顾己成为敌人，否则，他就算死了，顾己也能让他在地狱受折磨。
男人看众人的反应心凉了半截。
但他还是嘴硬，愣是冷笑了一声：“顾己，你收买这么多人替你演戏。当我是傻——”
马面的手从他的肩膀移到了他的脑袋上。
往外一拉——
男人的灵魂竟然直接被拉出了他的身体。
他看着自己的身体翻着白眼直接倒在地上，差点嘎巴一下吓死过去。
但没死成。
毕竟他现在已经是灵魂体状态。
马面笑眯眯地，可男人还是能看清马面脸上的每一处疤痕，毛孔，以及他鼻孔中喷出来的阴气。
他想哭，哭不出。
“对顾判官客气点，下次再睁着眼说瞎话，我们地府开辟了一个新的项目，就是带你这种不信邪的人去参观一下地狱，近距离观看嘴硬的人被拔舌，你想体验一下吗？”
男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：“不……不想。”
马面看了眼屏幕，“顾判官，要继续吗？”
顾己：“不用了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“好~小小说有点想你，你过几天去看她。”
“好。”
俩人跟拉家常似的。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，马面对顾己说话的态度甚至带着隐隐的恭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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